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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递去的纸不是不能用吗?我还以为母亲已经推掉了。”
“怎么会推掉?这可是万古流芳的美事,便是上次送去的纸不合格,我也答应右相再想办法。”
上古无纸,三坟五典乃是被篆刻在石碑、石壁和竹简上的,想要重印自然需要重新抄录,但上古文字与现在差异甚大,想要不走其形、不失其意最理想的方法就是覆描或是拓印。
“虽说是万古流芳的美事,却也是要命的差事。”严袖水皱眉:“无论是覆描还是拓印对纸张要求都十分高,再加上陛下要求一册传千年,这样的纸真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覆描要求纸张薄透,拓印需要纸张吸墨留墨能力强,而这一册千年,怕是只有北宣才有可能做到。
“你看这个。”
严袖水拿过去一眼便认出这是余家做的皱纸,她疑惑的抬头看着母亲。
严弈云以为她不认识,便解说道:“这是余家出的一种新纸,你仔细看它的单层比普通纸张薄很多,十分适合覆描。”
“这明显是麻纸啊,这么薄别说用来写字,怕是丢进水里都会化掉。”她扯下一角往自己面前的茶杯里一扔,果然片刻就溶解得无影无踪。
“我不是要用这种纸。”严弈云微眯上眼:“你要知道这纸出自余家,余家是什么地方?余家是产北宣的地方。”
“你是说?”
“想想,北宣纸如果做这么薄呢?自然能用来覆描。而且北宣本来就易吸墨留墨,一册传千年更不是问题。”
“这跟不让熟宣上榜有什么关系?”
严弈云看着面前这个还有些单纯的女儿,到底年轻接触这些事情有些少,便耐心的解释道:“前几日宣城的那几家来找我,想要我支持她们申请取缔余家北宣名号,事后要将四通市的一家铺子送与我做答谢。”
“取缔余家北宣的名号,就能名正言顺的逼余家交出北宣传承。”严弈云冷笑一声:“这帮猪猡,北宣传承难道就值一家铺子?”
“母亲拒绝了?”严袖水面无表情心底却有些反感。
“拒绝?干嘛要拒绝?”严弈云轻叩桌面:“她们不闹一闹怎么能逼余家出头?我不但没拒绝,而且还叫她们备了厚礼和我一起去请了右相。”
“熟宣本就不是北宣,就算用了所谓北宣的底子。乱纹纸没资格呆在纸谱榜前十,余家做不出完整底纹的北宣,自然也没资格用北宣的名号。”
“宣城的那几家也没有自己的底纹。”严袖水不悦的皱眉:“余家好歹还有半张螺纹,我觉得长老们不会逼着余家交出北宣传承。”
“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给余家找点麻烦罢了,长老们不会忽视右相的意见,余家总会求到右相门上去,到时候我就可以通过右相让余家交出皱纸的工艺。”严弈云得意的笑道:“比起北宣来说,余家小姐自然会舍得这小小的皱纸。”
严袖水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自家娘亲也看中这皱纸工艺了:“我们、、要皱纸干嘛?我们又不会制北宣。”
严弈云拍着桌面放声大笑。
“哈哈”
“谁说我家不会制北宣?”
作者有话要说:
☆、水香笺
一连跑几回,余敬惜对博雅墨斋也算得上熟门熟路,和楼下的小伙计打过招呼,便沿着楼梯蹬蹬的爬上去,抬眼便看到屋里除了仓吉儿还另有她人。
年迈的老妇人花白头发,穿着褐色布衫,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到余敬惜怔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遭然后冲她宽和的笑笑,接着又微微叹息了声。
“、、花婆婆,你、、先下去吧。”仓吉儿的声音有努力抑制的颤抖:“我、、来与她、、说。”
老妇人欲言又止,踌躇片刻终是转身下楼,顺便将跟在余敬惜身后的菊儿也带走。
余敬惜向前几步,才发现坐在桌边的仓吉儿惨白着一张脸,双眉不受控般的微微抽动,眉宇间一片恸色。
她心中骇然一跳,上次痛得昏迷也不见他如此动容,便急步走过去:“可是又不舒服了?”
仓吉儿微仰头看着女子焦急的神色,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儿从眼里涌出来,喉珠滚动哽咽不止。
“我去找大夫。”她急忙转身,手却被紧紧抓住。
余敬惜低头看着交握的手掌,男子的手指修长温软如玉,不似上次那般冰冷濡湿让她的神色稳了稳。仓吉儿用力的摇头,晶莹的泪珠儿四下飞溅,散落到余敬惜的手背上的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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