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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薛灿鼻尖微微发酸。
“天命在你身上。”薛莹眸子闪动,“不然你又怎么会选中九华坡?那里的东西注定是你的,连老天都在帮你。”
颜嬷喜极而泣,双手合十仰望苍天,“老天保佑,是天佑小殿下,天佑咱们的小殿下啊。”
薛灿抖开凛冽的黑衣,“夫人用财富让鹰都腐朽分崩,阿姐藏乌金助我一臂之力,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挥师北伐,匡扶姜氏。”
第99章 惧意起
薛灿抖开凛冽的黑衣; “夫人用财富让鹰都腐朽分崩,阿姐藏乌金助我一臂之力,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挥师北伐; 匡扶姜氏。”
几个掌柜听得热血沸腾; 撸起袖管高声道:“早就看朝廷不顺眼了,反了也好; 夫人和小侯爷待人亲厚,湘南人人都念着府里的好处; 知道咱们要反; 保准欢喜的紧。”
“也要多亏夫人稳得住湘南的人心。”薛灿感激的看向辛婉; 对她点了点头。
“战事所需的钱银该是有些把握,足够支撑些日子。”辛婉舒下口气; 意味深长的看着薛灿,“后头就是…如何经营天下; 稳固社稷所需的那些…”
薛灿当然知道辛婉所指,他释开眉宇望向故国所在的方向,“天命予我; 必将助我。夫人追寻不得的东西; 也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吧。”
——“若是再也不会出现?”辛婉低问。
薛灿攥住腰间的鹰坠; 黑目灼灼有神,“百废待兴也终会有复兴的那天,既然要做千古一帝,有苦; 陪着子民一起吃些就何妨?”
辛婉宽慰笑着,凝视着薛灿被黑衣盖住的脊背,似乎又看见了那只苦思七载不得其中奥义的神秘异兽。
她的耳边隐约又回荡起离别时的幽怨萧声,黑衣子涂策马决绝离开,马蹄踏花而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辛婉,要是薛少安哪天一命呜呼,我还会来找你的。”
鹰都
关悬镜带着宫柒一路日夜疾驰,不过六天就到了鹰都城下,关悬镜遥望着迎风飘扬的莽龙旗,心中大石这才放下些,他忍不住回头去看,这一路,薛灿仿佛如影随形般,夜深累极了靠在树边打个盹,都会梦见薛灿执剑走向自己,生生从梦中惊醒,再也不敢闭眼歇息。
——“到了,到了!”宫柒抹了把满额汗水,“我嘞个去,这一路没把柒爷我累死。”
“跟我去见戚太保。”关悬镜对守将扬起特使令牌,骏马箭一般冲进城门,直朝太保府而去。
“为啥子不是进宫面见圣上?”宫柒费解。
——“皇上无力支撑这样的大事,要保住大周,还得靠戚太保的铁腕才行。驾!”
太保府里。
不过二十来天没见,院子里的戚蝶衣差点没认出这位俊逸的关少卿,直愣愣看了好一会儿,瞪大眼走近道:“关悬镜?你是路上遭了劫么?怎么这幅样子?”
关悬镜一声黛蓝色的官服早已经被尘土染成污色,衣袖也被杨牧的利刃割破,晃荡着很是落魄,一丝不苟的发束散乱在耳边,双目凹陷眼眶泛青,连颧骨都耸高了些。他的左手掌被血布缠绕,伤口虽然凝结,但布上的血疤还是让见者心惊。
“你受伤了!?”戚蝶衣惊道,“是谁干的,朝廷特使,他是不想活了?”
关悬镜顾不得和她解释,急急直入戚少銮的书房,“湘南出事了,我要去见太保大人。”
“湘南?紫金府?”戚蝶衣恍然出声,赶忙跟着关悬镜的步子。
书房里,戚太保执着的狼毫笔嘎然坠落,淡眉凝在发黄的额上,一双凹目半晌未动。戚蝶衣俨然听傻,火爆脾气也定格在脸上,良久才转身看向关悬镜,“你说的当真?”
——“薛灿,是姜国太子虔的儿子,姜未。”关悬镜仰面深重喘息,“湘南深山藏匿着数千姜国人,还有不计其数的兵器…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绝不敢胡说。还有…薛灿亲口向我承认,他就是姜未,当年安乐侯见到的那个黄袍少年,不过是替他去死瞒过世人的护卫!辛夫人…是他嫡亲的姨妈,出生姜国马场的辛氏长女…紫金府窝藏姜国余孽,密谋举事复国…”
关悬镜咬牙说出最后一个字,忽然头晕目眩差点昏厥在地,宫柒箭步上前扶住他虚弱的身子,哆嗦着道:“关少卿死里逃生,带着属下马不停蹄直奔鹰都,为的就是赶紧报信让大人早作准备。关少卿受了伤流了很多血,一路又没吃好歇好,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