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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真能看出什么;我绮罗第一个杀了他。”绮罗摸了摸袖里的匕首。
“别轻举妄动。”谢君桓厉声道;“起事前不能出任何茬子;对这姓关的;以上宾相待,我就不信他真是火眼金星;府里上下几百口人这些年都看不出的,能被他几天就看出来?”
——“他真要有这本事,倒也配做咱们的对手。”
紫金府
关悬镜在天子之城出生长大;富丽恢宏的宅院也见过不少;皇宫内院也溜达过许多次,但见到眼前有半壁城池那么大的紫金府;关悬镜还是为之一振。
周国最富的时候,也没有哪位皇帝舍得拿金浆刷漆,而紫金府里的内饰砖瓦,都是沉郁奢华的乌金色泽,雕着各色有美好寓意的异兽祥物,给这个古老神秘的家族祈求着世世代代的富贵平安。
宫柒的眼珠子已经惊得快要爆裂出来,指着眼前的乌金圆柱,口齿都已经说不利索,“这…这是…”
——“乌金呐。”绮罗抱肩嗤嗤笑着,“怎么?我还以为皇城人都见过咱们的乌金呢?每年几百车送去,你没见过呐?”
宫柒吞咽着喉咙,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指尖碰上,嘴里也是啧啧赞着,“薛家巨富,我宫柒也算见识到了,之后行走天下,怕是没什么再能比得上这里…我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关悬镜咳了声,宫柒这才收起手,胡渣脸也是红了些,“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失礼了。”
——“关悬镜?”
长廊那头,传来关悬镜魂牵梦萦的动人声音,喜意涌上,关悬镜转身看去,俊逸的脸上带着重逢的欢喜。
“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栎容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踱到薛灿身后,低声道:“来湘南这阵子事情太多,都忘了给你送喜帖…你别怪我出尔反尔啊。”
关悬镜看了眼薛灿,宽厚笑道:“大婚的事才最最要紧,没有喜帖我不又来了?”
——“辛夫人到。”
“辛夫人…”关悬镜一个激灵,这名号他早已经如雷贯耳,辛夫人几次上京他都惋惜错过,没想到才来紫金府,就能立马见到这位不输须眉的侯门贵妇。
栎容咬唇走近关悬镜,低声道:“夫人待人亲厚,你不用紧张。”
关悬镜原以为,如此家族走出的掌事夫人,见客的阵势一定不输皇宫妃嫔,但辛夫人拖着曳地的金丝孔雀长裙,满身上下只有颈脖一条碧玉佛坠,连一个多余的饰物都没有,可即便她没有宫里女子的珠光宝气,却别有一番让人屏息惊叹的雍华。她身后也没有浩浩荡荡的婢女尾随侍奉,只有位穿墨色缎衣中年女子垂目跟着,眉眼看着很是干练稳妥。
虽只有一人,但看着却像是身后跟着千军万马一般。
辛夫人脸上蕴笑,可在关悬镜看来,还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关悬镜行走鹰都多年,进出太保府也是常事,戚太保乖张蛮横不好应付,眼前的辛夫人笑目盈盈,但…关悬镜隐隐觉得,她深藏的气势绝不输戚太保。
“关少卿。”辛婉眉眼温温语气和缓。
“辛夫人…”关悬镜恍惚回神,抱拳对辛婉行礼。
上司尚且被辛夫人的气场震慑得一愣一愣,边上的宫柒更是早已经呆做了木桩子,半晌才紧张抱拳,“辛…见过辛夫人。”
辛婉凝视着到访的这俩人,宫柒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眼神闪烁看着就是跟在关悬镜后头行事的,而听说过许多次的关悬镜——他初见自己时少许恍惚,但不过眨眼功夫又恢复了平日的宠辱不惊,谈吐自若举止大方,虽然是皇上钦派的特使,但还是一身黛蓝色的少卿官服,素雅里带着青年才俊的潇洒。
他要不是关易的儿子,辛婉也会对他生出好感。但他父亲是双手沾满姜人鲜血的关易,他的儿子,就只会是紫金府的大患。
“前日大雨,一到雷雨天,侯爷的气喘病就会犯。”辛婉露出心痛的神色,“他在床上歇着,不能来迎大人…”
“紫金侯的身体要紧,我想皇上也不会怪罪的。”关悬镜宽和道,“名为特使,其实…我不过是借着机会来湘南看望朋友,也想…”关悬镜笑看薛灿和栎容,“也想讨杯喜酒喝。对了,皇上还给小侯爷夫妇带了贺礼。”
辛婉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示意颜嬷去接礼,宫柒呈上殇帝赐的礼物,又想去拿戚太保备下的那份,关悬镜对他微微摇头,宫柒顿时会意不再动作。
“皇上隆恩浩荡,辛婉代表紫金府所有人多谢皇上恩典。”辛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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