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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轻轻推着,只余一串串欢笑。
我缓缓收回目光,环住李治的腰,埋首于他胸前,轻轻颔首。
此时,我想,我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倘若比喜 欢'炫。书。网'多一些,再多一些依赖,那便是爱了。
这情感是深渊下一潭碧水,看似平静无波,不会薄凉,亦不会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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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洛阳停留数日,这才回到并州。
李治下旨大宴我的亲戚邻里,更特别下诏并州八十岁以上的妇人可授正五品的郡君,有官名而无职务,虽是如此,却已属破例,给了我这个皇后十足的体面。
晚时,设家宴,主宾皆至,礼尽言罢,觥俦交错。
福嫂以皇后之母的身份被册封为代国夫人,品第一,她自是欢喜非 常(炫…书…网),举杯敬我。
我已微醉,浅抿一口便放下了,立即有宫女膝行上前,为我斟满半空的金樽。
福嫂亦有些醉意,她再举杯敬我:“皇后娘娘将元庆与元爽都升迁了,亦是荣恩。我替他们谢恩了。”
我早已将武元庆由右卫郎将迁为司宗少卿,而武元爽由安州司户参军事迁为内府少监,都是从六、七品官连升几级成为四品官,或从地方幕僚迁为京官,按照大唐制度,算是超迁了。
我双眉一挑,看向武元庆。
他铁青着脸,半晌才说道:“我等是因身为太原元戎功臣的亲戚而得位,与皇后无关。”
他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死寂,众人的目光皆转向我。
我却悠然地端坐,转动着手中的金樽,樽中酒液轻微荡漾,澄碧晶光闪烁,瞬又平复,凝成一弘清光,映出一张漠然的脸,我看见自己的双眸明锐如利刃。
“诸位尽兴。”我轻轻一笑,端起金樽。
众人见我如此,便也不再僵持,再次痛饮起来。
我静静饮尽樽中酒,心间凝上一抹清霜。
以德报怨,是圣人之为,与凡人无缘。
况且,有些人,当真饶恕不得。
既如此,便也怨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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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一片窄窄的天空,殿外游走着轻暖的秋风。
夜色微凉,平滑如水,天边清冷的星辰渐次浮起,淡白月光,光色幽冷。
竹帘外,茶水微沸。我禀退宫女,亲自从灰泥炉上取下茶壶,以纱网滤过茶叶,轻荡一遍,再倾入沸水,而后倒入茶盅。
我卷起竹帘,捧盅入内,将茶轻搁案上,缓步上前点亮了殿中四周的红烛。
“呃……媚娘……”李治双眼惺忪地躺于榻上,“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酉时了。”我轻甩衣袍,在他身边坐下。
“酉时了?”李治探身过来,将我的手抓在掌中,“为何不叫醒朕?”
“陛下忙于政事,疲累不堪,偶得空闲,臣妾又怎能忍心打扰陛下的好梦呢?”我垂眸轻笑。
李治抚着我的长发:“唉,朕今日本想与你去赏菊,到了你这,不知为何只觉轻松。原想只在榻上假寐片刻,不想居然如此好眠,一睡不起。”
“原来陛下只当臣妾这是个睡觉地方。”我捧着茶盅的手随即收了回来,白了他一眼,嗔道。
李治抓着我的手腕,不让我退缩,他将头探了过来,就着我的手,抿了口茶,双眸定定地望着我:“朕言下之意,媚娘应是明了。”
我轻笑,环住他的腰,偎入他的怀中。
“对了,朕听说,你将你的兄长武元庆降为龙州刺史,降武元爽为濠州刺史,是么?”李治敛了沉迷的神色,正色道,“这又是为何呢?”
我蜷在他的胸前,伸手揪着他的衣襟,含糊地说道:“臣妾知道陛下宠我,但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不想让天下人说陛下专宠我,而导致外戚干政。我如此做,只是想外戚退让,不污陛下圣名……”
“无论何时,你都是朕的好皇后……”李治长叹一声,却是神采奕奕,一双黑眸荧荧发着光,面容轻松可喜。
我缩进他的怀中,淡笑不语。
我自然知道他心中欢喜的真正所在。历来女子登上皇后之位,都会提拔自己的家族至亲,昔日王皇后也使她的舅父当上了宰相中书令。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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