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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何?”
“我,我只是心绪烦躁,踏青散心而已……”我支吾答道。
“你若要散心,也万不可再去后山了。近来多传闻,说后山中有花妖出没,妖艳狐媚,专引年轻男子沉沦迷恋。”母亲凝重地道,“那花妖美貌异常,无论男女,凡是见过她的人,魂灵便在瞬间为她所夺。”
花妖?无论男女,凡是见过她的人,魂灵便在瞬间为她所夺。
我心中一悸,倏地想起她的倾国容颜与绝世风华。
“我说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却迟迟不肯成家。”母亲未觉我的异常,只絮叨地说道,“普通的小家碧玉你看不上,才貌俱全气质高雅的大家闺秀你又嫌太端正呆板,究竟怎样的女子,你才会动心呢?”
“我……”我语塞,脑中却只浮现她的影子,冷艳无双,清冽凄情,却绝玷污不得。
我匆匆地将母亲送走,一夜难眠,索性前去梅苑寻她。
天色微亮,虽已是夏日,但暑气仍未上来,一泓碧水,白莲纷绽,迎风轻舞,苑中浓荫遮天,反倒有几分湿润的凉意。
初阳投下长廊玉栏的影子,仿佛寸寸光阴,一丝丝黯淡,又一缕缕发亮。
她倚栏而坐,发髻松挽,着一袭月白男子儒生长袍,长衣宽大,仅在襟口精密地刺着素淡的云纹,翩翩有如少年。
多少日子了,我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不料只这淡淡一瞥,心中仍有止不住的涟漪,层层散去,却又缓缓缓聚拢过来。
我悚然一惊,母亲的话顿时涌上心头。
那花妖美貌异常,无论男女,凡是见过她的人,魂灵便在瞬间为她所夺……
“你今日是骑马来的?”她侧头望着我。
“恩?”我一愣,下意识地反问,“先生如何得知?”
她轻描淡写道:“昨夜有雨,梅苑前有一片水洼,若你是徒步而来,靴上必会沾上泥渍。”
“是啊,我确是跨马而来。”我抬头看她,晨光微明,风声憧憧,有若云雾遮掩,她似藏在浮光暗影中,我心中一怵,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今日晴好,正是踏春的好时日,不如我们……”我倏地住了口,因为她正深深地凝视着我,我只觉手心发汗,顿时讷讷不能成言。
“好。”她应道,流盼的眸光飞掠过一丝淡淡的喜悦。
“那请先生稍候,我去将马儿牵来。”我已打定主意,她跨马上,我自当马夫,为她牵马。
“不必了。”她眸中闪出清慧的光芒,曲指仰天吹了一声长哨。
一匹白马由树林深处款款而来,它的毛色洁白如雪,绸缎般顺滑光亮,背部的鬃毛被风吹得犹如一团燃烧的白色火焰。
“追风……”她轻抚着白马的脊背,声调怅然。
我上前想扶她上马,不想那马却警惕非 常(炫…书…网),冲我扬脖嘶鸣几声,褐瞳中尽是敌意。
她用脸颊蹭着白马的鬃毛,口中喃喃,那马儿便低下头来,双膝微曲,任她轻盈地飞身而上。
“驾!”她轻啸一声,马儿便电驰而出。
逐风凌虚,云波漫步。春色三分,春光无垠。
兰麝生芳,百鸟徘徊,瑶花芳草,鲜嫩青莹,绿意萌发,湖光山色,妩媚入骨的娇艳。只是这引人入胜的美景,却也夺不走她半分的美丽。
素袖如玉,白裾似雪,如释放了羽翼的白鸟,惊落了一群飞鸿,湮没在那纷扬如絮的漫天花雨间。
她仰首朗声轻笑,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的笑声,如珠玉飞溅,畅快倾泻,微挑的眉眼里藏着一抹放肆,再不是女子的温婉秀丽,而是属于男子的飘逸潇洒。
浑然天成,世间仅得她一人。见过她的若是女子,便期望她是女子,而见过她的男子皆想,幸而她是女子。
平日里她美则美矣,却犹如一樽无悲无喜、精雕细琢的人偶,如今这般,是稍微沾染了些许世间的人气,天地仿若都在弹指间黯然失了色,我心神恍惚。
多少长夜怔忡,多少寒衾空寞,那如传说中的一见倾心,朝朝暮暮,束缚了天地。
那片春光旖旎的寒意料峭里,一阵凛冽刺骨的寒风倏地袭卷而来,将她的青丝勾挂到一枝枯萎的梅树上,她几番努力,却始终无法解开。
我连忙上前,想将那枯枝折下。
“不。”她却轻声阻止,“这枯枝来年依然勃发,万不可夺了它的性命。”
“那……”我为难着。
她却轻轻一笑,雪亮匕首挥出,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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