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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景略略怔忡,心里早已滋味不明,唇瓣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就任由他牵着,入了庙门。
*
相府
锦溪站在窗边失神地望着窗台上挂的一个鸟笼。
美丽的鸟儿抖着漂亮的七彩羽毛在精致的鸟笼里跳上跳下,格外欢快。
秋蝉端了鸟食过来,双手呈给锦溪,笑道:“瞧皇上对公主多好,听说,这鸟儿珍惜得很,世上再难寻第二只呢。”
锦溪微微一笑,小脸上却尽是落寞之色:“皇兄是怕本宫孤单,送只鸟儿给本宫做做伴、逗逗乐子。”
秋蝉一怔。
几时听她们心高气傲的公主说过这样的话?
正想着安慰几句,却又见锦溪蓦地回过头:“对了,二爷还是没有回来吗?”
“没有,”秋蝉摇摇头,“听说,是陪相爷跟
tang夫人一起去找什么神医去了。”
找神医?
锦溪浑身一震。
那会不会扯出红殇?会不会牵扯出她?
也真是的,不就是月信痛吗?多少女人这样?至于要如此兴师动众,还去找什么神医吗?
而且,找就找,夫妻两人去就行了,干嘛还扯上她的男人?
自从她误会夜逐曦跟铃铛之后,她还没有好好跟那个男人谈谈呢。
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生她的气?
昨日原本想着亲自下厨讨好一下,结果又被那个鹜颜给搞得不欢而散。
所幸,她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看到时那个男人怎么表现?
而且,她看了一下日子,黄历上说,那一日适合同房有喜。
这几日,她得好好保养保养身子。
如果她比鹜颜先怀上,那她更是不用将那个女人放在眼里。
伸手自秋蝉端的托盘里,取了几粒鸟食,摊在手上,递到鸟笼的旁边,七彩鸟长嘴一啄,咽下,然后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没多长时间,那个被凌澜支去跑腿的黑衣人就返回了破庙。
双手不闲拧得满满当当,手上拧不了,脖子上挂的也是,掖下夹的也是,那样子,就像是搬家一般。
放下所有东西,那人跟凌澜说,相爷、二爷一起陪夫人去找神医看病去了。
凌澜一怔,瞥了蔚景一眼,说,知道了。
蔚景独自反应了一下那句话,才明白过来,这是在传递消息呢。
凌澜昨夜彻夜未归,今日也没有去上早朝,现在对外的消息,就是夜逐寒跟他,都陪着她外出去看神医了,是吗?
如此说来,夜逐寒也没有上朝,想必是又藏在相府的什么秘密的地方在修养。
那么,这个消息,也是她放出来的吧。
果然是个女强人!
思虑周全、面面俱到!
想想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呢,一个女相,叱咤前朝今朝,荣宠不衰,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样的女人怎能让男人不爱?
这样的人才配做盟友吧?
而她。
就像凌澜例举的那么多事件,似乎都是她处险境,被动地等着他人来救。
而她自己真正办成的事似乎一件都没有。
哦,有,有两件。
一件是画出了那个提交名册给锦弦的内奸,凌澜已秘密将那人除掉。
另一件就是成功掩护了夜逐寒和凌澜,打消了锦溪对其二人的怀疑。
只是,这两件,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第一件,她失去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第二件,她差点丢掉性命,重伤在身。
她终究是蠢笨的,她终究是不及人家。
正一个人兀自失神,骤然,身子一轻,她蓦地回神,发现男人不知几时已经将软席铺好,薄被放在上面,而此时,男人正将她抱到软席上面。
黑衣人早已离开。
“你先吃点东西!”
将吃的喝的都摆在她面前,男人又开始生炉子煎药。
蔚景稍稍吃了一些糕点,就坐靠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
说实在的,她越来越糊涂了,她跟这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如果说是盟友,他们却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抱过她,吻过她,牵她的手更是家常便饭,她的第一次也是给的他,她在他面前洗澡,他在她边上看书。
这是盟友之间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