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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就朝边上的禁卫扬手,正欲下令,就蓦地听到不知是谁的声音传来:“右相夫人来了。”
所有人一震。
特别是夜逐曦,更是愕然抬眸,恍惚间,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众人都循声望过去。
入口处的人群一阵sao动,纷纷退至两边避让,一个女子在两个禁卫的轻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女子一身浅色衣袍,应该是浅色吧,因为上面沾满了灰尘、泥土、黑色的炭灰,袖边和袍角都是被大火烧焦的痕迹,几乎都看不出衣袍原本的颜色。
女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张小脸更是脏污不堪,不过,眉眼依稀可辨,可不就是右相夫人鹜颜!
夜逐曦浑身一震,差点从软座下滑下来。
怎么可能?
他愕然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看着她在禁卫的搀扶和带领下,脚步蹒跚地走到锦弦面前,跪地行礼。
锦弦眸色深幽地凝了她一会儿,扬手,边上的禁卫又轻搀了她一起起身。
夜逐曦只觉得气息骤沉、呼吸都呼吸不过来,骤然眼前黑影一晃,一阵衣风拂面,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夜逐寒已经快步上前,“颜颜”
女子的意识似乎有些恍惚,怔怔转眸,看了夜逐寒一会儿,似乎才将他认出来,哑着喉咙轻唤了一声:“相爷”
“发生了何事?”夜逐寒皱眉,紧声而问。
女子没有说话,似是在努力回忆,倒是边上的禁卫出了声:“启禀皇上,右相夫人是属下几人在清理失火的彩云宫里发现的,当时,夫人浑身被粗绳捆绑,躺在一根烧断的横梁下面,昏迷不醒。”
啊!
粗绳捆绑?
众人惊错。
夜逐曦更是错愕得回不过神来。
若不是下身那个地方的灼烧刺痛感还在,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她不是夜逐曦,她是蔚景。
方才在密室里,等凌澜问起她的鹜颜面皮的时候,她才惊觉面皮不见了。
她记得当时在钟楼,随手撕下后,将面皮放在了袖中,后来在哪里掉了,她并不知道。
听凌澜说,他去龙吟宫的时候,她身上的衣袍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所以,她想,面皮肯定是脱衣服的时候,掉在龙吟宫里了。
这个认知让她几近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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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完了,彻底完了,这次没有死在媚香上,却终究要死在面皮上了。
没有了鹜颜的面皮,她就是蔚景的脸,她要如何出去?
而且就算出去了,面皮落在锦弦的手上,锦弦又岂会不查?
一查一切都完了。
最后,凌澜才想出此法。
他将自己脸上的面皮撕下来贴在她的脸上,让她扮作夜逐曦,他说,因为在锦弦的认知里,对方中了媚香,锦弦肯定会查所有的女人,所以,只有男人才安全。
她的身材娇小,要扮作身姿挺拔的夜逐曦并不容易,凌澜将她的身上绑了很多的棉絮将袍子撑起来,还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将她的双手易容成了男人的大掌。
让她最意想不到的是,密室里竟然还有木质假肢,就是中间空的,底下高的那种,可以很大程度上增加人的身高。
第一次顶着这些东西,她很不习惯,连走路都差点不会走,在密室里紧急练习了一会儿才出来。
刚才被锦溪一撞,差点没摔跤,起身跪拜也都很不方便,所幸方才夜逐寒将他当做夜逐曦,对她施了援手,她才没有露馅。
她不知道密室里怎么会有这些易容变身的东西,她问凌澜,凌澜没有回答。
她又问他,她扮作夜逐曦,那他怎么办?鹜颜怎么办?
凌澜说,他就用真实的脸做回乐师凌澜就好了,而鹜颜,他自有办法。
她问他什么办法,他又不说,当时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她多问。
也就是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他所说的自有办法,就是找个替罪羔羊、再弄了一个鹜颜出来。
其实,她并不认同这种做法,就像当初的梦儿一样。
的确,她是要复仇,她是要活着,可是,她却并不想,她的生是以别人的死为代价。
目光从女人的脸上移开,她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全场,依旧未见凌澜,司乐坊的人所站的地方,她也看了看,也不见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