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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完全的没概念。肿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的,直到胳肢窝底下牵扯的疼痛变得严重,直到吃去痛片也无济于事。
县城医院给拍了片子并做了活检,电话打给家属一栏的倪群的时候,他正在上班。
打回家的电话还是殷虹出面的。
以求助的名义。
妈,辰轩辰景大了,翻身打滚什么的,一不注意就会掉床下去,我一个人精力顾不过来,想麻烦你过来帮我带带。
倪妈妈喜滋滋的痛快应允。
是后来倪群回去料理妈妈后事的时候才知道,老太太对于媳妇儿的求助觉得倍儿有面子,跟邻里乡亲很骄傲的说,她又要去大城市了,媳妇儿亲自打电话要她去帮忙带孩子。城里人,不比他们乡下人扛折腾,媳妇儿身子骨弱,她得帮衬着点……
谁知道这样的闲话家常,就是最后的诀别。
把老人诳到了A市,殷虹干脆的让自家妈妈出面,以常规体检的由头,带着倪妈妈一块儿去了权威的三甲医院来个系统检查。
结果一般无二。
当天晚上,倪群蒙着被子躲在被窝里呜呜的哭。
隔壁就住着他妈,还被蒙在鼓里,他连痛快宣泄都做不到。
殷虹安顿两个孩子睡下,心疼的把自家男人搂在了怀里。
别怕,明天我就找人,我认识中医院肿瘤科的主任,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会好的。
有些安慰即使明知道是骗人的,甚至过于苍白无力,可是那些谎话都因为它好的出发点而让人心生温暖,给人坚持的力量。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女人的腰窝,大块头的男人咬着被角,哽咽的像个孩子。
殷虹被他哭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那么傲骨不屈屹立如山的男儿,那么开朗那么二的性格,那么把天塌了当被子盖的洒脱。终究在即将崩塌的亲情面前不堪一击。
静谧的五月春之夜,风轻月明,窗外枝头的绿叶和桃花都呈现出一派生机的繁荣景象。身侧小床上偶尔传来孩子单音节的软软呓语,生命郁葱拔节成长。
有些沉重却是避无可避,压在心头如千金之石,注定这是泡在苦涩中的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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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瞒终究有露馅的时候,尤其在第一次化疗之后。
周六早上八点多,殷虹把两个孩子托付给月嫂,就跟倪群急匆匆的开车去了医院。
看护刚帮着老人洗过饭盆。
倪妈妈拉着儿子讲话的功夫,殷虹跟看护到走廊里问情况。
还是没胃口,吃了几口米粥就撂了饭勺。不过今天没吐,应该也适应药性了吧。还有,今天早上起来,枕头上掉了一把头发,老太太拢了抓在手里,发了半天的呆。
殷虹心里堵得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们是谎称倪妈妈有比较严重的小叶增生,这才需要住院挂水治疗的。只是再怎么隐瞒,化疗掉头发却是很多人都清楚的现象,这谎话,怕是圆不下去了。
站在门口发愣的功夫,倪群也出了门,眼眶红红的。
“走,陪我去城南买点东西。我妈想吃老家那口菜,天成路有个馆子做的地道。”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倪群表情就不对头了。
“倪群……”殷虹没发动车,担心的侧过头看着他,右手安抚的搭在他手背上。
倪群的嘴角抽搐着,忍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哇哇大哭,只是压低克制的话听的人心碎:“我妈说她昨晚梦到我爸了,我爸给她带了件新衣服。她一开始看了还挺高兴,后来往身上一穿,照镜子的功夫就发现那是寿衣……”
心里一咯噔,殷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做梦而已,都是反的。”
倪群低着头,声音带着哽咽:“她问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我们瞒着不跟她说。她还说,不看病了,每天送来的花费明细单看的她心惊肉跳……”
殷虹发动了汽车,慢慢驶出车库:“倪群,你得有准备。这病我觉得怕是瞒不住了。你没发现妈今早掉头发了吗?”
“我不知道。”男人飞快的抹了一把眼睛,转头看向车窗外:“我怕她受不了。”
殷虹也不忍逼他,只是想着再拖拖,等晚上倪群做好心理建设,明后天再说也不迟。
谁知道,时间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急迫,现实那么残忍。
去那家小饭馆炒了几个菜,叮嘱了少油少味精,一来一回不过两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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