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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何月才能到边疆。”
老王拿出水袋子,给那个人灌了几口。
“好点了吗?”
那人喝了水,缓过来一些,低声道:“我没事了,能赶路。”
老王倒是诧异,想不到这个小子身子弱,性子倒是坚定。
天空霹雳一声,雨点啪嗒啪嗒落下。
小四子望天骂道:“什么劳什子鬼天气。亏皇帝还赶在这一天大婚。”
老王叹口气道:“没法子了,看来今天又要耽误一天。”
那犯人也仰首望着天,雨点落到他脸上,洗掉脏污,露出斯文清俊的容颜。大雨迷蒙了他的双眼,雨珠一滴一滴,慢慢沿着他的面颊流下。
京城里,同样是大雨倾城。
为了加强安全,禁军已在大婚的御路上戒严,任何人在皇后凤鸾经过时不得出入。
瑟瑟寒雨不停,清冷御街中,在众多护驾的拥护下,一座朱漆琉璃顶的鸾驾正不急不徐地抬往皇宫。
凤鸾里坐着的,是头戴珍珠凤冠,身着精美华贵喜服的徐月晴。她一身红艳艳的喜服似滴血一般,在冷风凄雨里尤为鲜明。
凤鸾里的人听着外面雷声阵阵,暴雨连连,不由慢慢撩开霞帔,露出一张年轻美丽的容颜。她揭开鸾轿窗口,微微抬首,望向外面的雨珠,面露忧色,暗怨老天不懂人心,偏在她大喜之日下起雨来,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皇宫宏阔雄伟的紫金殿中,红绸飞舞,礼乐绕梁。
大殿之上,是一身明黄龙袍的年轻皇帝。
在这大喜之日,皇上却并没有龙颜大悦,始终冷冷地坐在皇位上。这模样竟然与昭阳侯的冰冷样子十分相似,威慑之极,诸臣虽觉得皇上过于严肃了点,但想着毕竟是在先皇百日孝期内婚娶,也不敢太过张扬,失了分寸。
皇后的凤鸾到达后,先是举行大礼,礼成之后是下旨册后,诸大臣齐觐皇后娘娘等等。待到行完繁文缛节礼仪宫规,皇后被宫女引往凤仪宫。此时夜幕已临,司仪一声开宴,大殿内宫女们进进出出,大摆宴席,上上下下一派热闹。
诸臣想到皇上终于完婚,参照先皇的固执与顽抗,新皇的大婚得来何等不易,不由各个心中感动,老一辈的更是老泪纵横。
幸而众臣都懂得节制,虽然喜气洋洋,却不敢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把皇上灌醉了,大家敬酒不过是图个意思,只有老庆王等几位皇上尊长,高兴的喝得过了。
夜深了,皇上在司仪的催促下离席,往凤仪宫而去。
远离喧哗与热闹的凤仪宫,红烛摇曳,宁静安详。
皇上在廊下远远望着,驻足不前。
过了良久,喜丸道:“皇上,夜已经深了,是否……”
皇上没有说话。喜丸便安静地在他身后站着。
雨滴淅淅沥沥地沿着琉璃瓦落下,溅到廊下的石阶地上。
这场风雨在皇上大婚之日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迟迟没有停止的意思。
皇上大婚后,仍然住在紫心殿。诸臣少了一份心事,心里都高兴得很。朝廷下上一团喜气,终于渐渐冲散了先皇驾崩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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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婚后,仍然住在紫心殿。诸臣少了一份心事,心里都高兴得很。朝廷下上一团喜气,终于渐渐冲散了先皇驾崩的阴影。
在去往北疆的官道上,那两个牢头仍押着犯人赶路。那年轻的犯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连愚山。
谋逆之罪不比其它罪名,即便赶上大赦天下,也不是人人都可免罪。连愚山的父亲连靖文和其它几位牵连此案的官吏,因为素来为官清白,人品正直,被朝廷上几位大臣联名上奏求情,因而获得了减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均由死囚改为流放,抄家收公。
连家因着老丞相连清的面子,朝廷上下又有不少老丞相以前的门生弟子照应,家倒是没有充公,只是跑的跑逃的逃,人口凋零,荒凉萧寂。
连靖文与那几个同僚同被押往北疆流放。连文相一病不起,连靖宇榻前伺候,不敢离开。连夫人获赦放了回来,因为受到种种打击,神志竟然胡涂了,初时只是发呆,别人跟她说话不太明白,后来病情渐重,发了几次疯,便也倒在了床榻之上。连靖宇要照顾家里这两个病人,整日忧心忡忡,焦头烂额。
自那次托喜丸的照顾,连靖宇进天牢看了连愚山一次后,再没有机会进去。后来听说他们父子都被改了流放,连靖宇上下走动,找父亲以前的门生托了关系,才打听到了兄长流放的日子,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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