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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耀辉失望的应了一声。他知道朝中的事没有瞒得过曜日的,所以让自己先下手为强。
“还有,”北堂曜日停顿了一下,沈思片刻,慢慢道:“看见曜月……什麽也别说。”
北堂耀辉心里一抽,低声道:“知道了。”
03
北堂耀辉黯然离开。
北堂曜日拿起书,却没有心情看了。将书扔到一边,来到孩子的小床边,细细看著。
北堂曜日伸出手,摸著孩子粉嫩粉嫩的小脸,垂下眼帘,喃喃道:“涵儿,君涵……司君涵,司君涵……君涵之……”
北堂曜日叹息一声。
辉儿,我们到底,谁更狠心呢……
北堂耀辉神思茫茫,胸口熟悉地疼痛著,一绞一绞,让他感觉自己还活著,又好像已经死去了。糊里糊涂回到皇宫,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御书房里。
“皇上,您没事吗?”刘总管关切地问。
北堂耀辉点点头,吩咐道:“朕要拟旨,去传裴大人。”
裴素华匆匆赶来,北堂耀辉把刚才北堂曜日交待的意思让他拟成圣旨,盖了玉玺,颁布下去。
裴素华庆幸皇上到底不糊涂,考虑了一个下午还是做出了英明的决定,因此十分高兴的领了圣旨走了。
北堂耀辉又开始在御书房里发呆,一堆奏折摆在一旁却没有心思去看。
刘总管在旁咳嗽了两声。北堂耀辉抬头看看他,问道:“王府最近有什麽消息?”
刘总管恭敬地道:“没有什麽消息。”
“哦?”北堂耀辉心里奇怪。北堂曜月明明回来已经三天了,为何一直没有来见他?
刘总管见皇上神色,道:“奴才听说静王妃在返京途中染了风寒,可能还未痊愈,因此一直未来觐见皇上。”
北堂耀辉蹙眉道:“什麽静王妃。在明国他就是北堂王府的三世子,以後不要那麽唤他。”
“是。”
北堂耀辉道:“请御医去给他看看。你下去吧。”
“是。”
北堂耀辉听说曜月病了,反而松了口气。靠在龙椅上,茫茫然地发呆。
曜日,曜日,曜日……
北堂耀辉觉得胸口发闷,烦乱地站起身来,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衣袖扫过,将旁边矮柜上的几册书画扫落在地,其中一册滚了开来。耀辉低头一看,下角提款是“君如竹”三个字。
北堂耀辉心里一跳。他虽每日在御书房办公,却从未仔细看过这里的东西。这时冷不丁看见这三个字,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愣愣盯了半晌,北堂耀辉弯腰将画轴拾了起来,慢慢摊开,原来是一幅夏日出荷图。
墨色浅淡,黑白相间,菱角初露,荷包绽放。
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笔风清新淡雅,勾勒恰到好处,感觉飘逸出尘。可以看出作图者不仅画功高深,心性也十分高洁。
“君如竹,君如竹……”
北堂耀辉喃喃念著,直直看著画卷,手越握越紧,指节都泛出白色,思绪渐渐飘散了……
04
北堂耀辉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把哥哥看得比任何人都重的。五岁重新回到王府那一年,他唯一还记得的人,就是哥哥。
他记得自己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扎晃晃映进来,室内一片明亮。
他眨眨眼,模糊的看见一个小男孩凝重地趴在床前,摸著他的脸,轻声叫他“辉儿”。
他闭了下眼,然後猛地一下,用力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那个男孩发出惊喜的叫声,扑上来抱住他。
然後,他哭了,弱弱地唤了一声:“哥哥……”
真是让人惊奇。孩子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即使是最亲的人,分离几个月後也会被孩子渐渐淡忘。可是北堂耀辉却不知为何,一直牢牢地记著一个人,他的哥哥——北堂曜日。
虽然那时他还不懂,哥哥这个人,这个名字,在灰暗的日子里,是他唯一的思念与安慰。
他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哥哥每天都来看他,给他讲自己的练武进度,讲夫子的授课内容,讲他看见他回来有多麽高兴。
“辉儿,你回来了真好。我一直很想你,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这是哥哥那时常常对他说的话。
耀辉喜欢听他这麽说。他很开心,太开心了。他把所有的药都乖乖吃了,所有的菜都一口口咽下,所以他好得很快,出乎意料早地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