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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大家分开两地,彼此都冷静一下。所以他没有再反对,让言非离就那样离开了。自己则按照计划和林嫣嫣成了亲。
本以为新婚娇妻可以让他忘记一切,可是事情再次脱出他的掌控,因为他总是无意识地想到言非离。这让他非常不悦,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从十二岁以最年幼的身份接掌北门门主之位开始,所有事情就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喜欢那种一切自己说了算的感觉,喜欢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可是现在,他第一次对某样东西无法控制了,那就是他自己。
还有那个孩子。命人把孩子送走,断绝了与言非离的关系。初时念及那毕竟是自己的长子,所以偶尔会去看看他,可是後来,那个孩子却越长越好,越来越可爱。每当看见那个和自己肖像的小小人,心中就涌出一股为人父的骄傲,他已经渐渐爱上了那个孩子,他的骨肉。
但是想到产下他的那个人,心中却充满复杂的感情。孩子的身上也有著他的影子,尤其是那双如斑鹿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完全和那个人的一样,让自己不想到他都不行。
当那个人跪在雪地中请求他把孩子还给他时,他狠得下心拒绝。因为那时,他对整件事都充满了超出意料的反感,他不想让任何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他要以最好的办法来解决此事。即使是现在,他也认为自己是对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变了,他知道,他变得动摇了。
知道他爱著自己,他感到愤怒,但是并不反感。如果是别人,他只会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会毫不犹豫地一剑杀了那个人。但是对言非离,在他愤怒之後,竟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是一个女人,自己一定会娶他。
北堂傲摇摇头。言非离不可能是女人。即使他生了孩子,也摆脱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所以自己不可能娶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北堂傲甩开杂念,回到沈梅院,又是四天门的门主,林嫣嫣的丈夫。
过了两天,却收到一封飞鸽暗报,让北堂傲大惊。立刻去找南宫晏,匆匆交待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便赶往了西南战场。
疼!
身上好疼,心里也好疼!
言非离全身虚虚浮浮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无数的幻象在梦里不断向他扑来。一乎是老乞丐带著他和刘七颠沛流离行乞为生,一乎是战场上师傅抓过他扔到马背上逃走,一乎又是自己带著兄弟们辗转沙场力求活命。最後所有的幻象都凝聚到那个银色的月光下,白衣少年冷高傲的脸。渐渐的,少年的神情变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彷徨无措间,耳边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孩子在哭!我的孩子在哭!
言非离双手在空中乱伸,却什麽也抓不到。
“言将军?言将军?”秋叶原模糊的声音从遥远地地方传来,言非离迷茫地睁开眼,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是抓住他的手臂道:“看见我的孩子了吗?”不等说完,又昏沈了过去。
当北堂傲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言非离的这幅模样。
“怎麽会这样?”北堂震惊地问。
大帐里,只有秋叶原和凌青两个人。言非离从那日战後,一直昏迷到现在。偶尔醒来,也是意识不清,焦距涣散,根本不认得人。
“北堂门主,言将军当初产後落下病根,身子本就没有痊愈,气虚血弱,不再适宜受孕。”看了看北堂傲的脸色,秋叶原也顾不了那麽多了,“可是他不仅产後三个多月再次受孕,还在战场上劳累奔波,以致流产,实在大伤身子。现在他高烧已退,却还昏迷不醒,如果在这样下去,只怕、只怕……”
“只怕什麽?”北堂沈声问。
秋叶原脸色沈痛,低声道:“只怕凶多吉少。”
……
北堂傲坐到床边,看著言非离苍白消瘦的脸颊,心里如什麽东西堵著,说不出的难受。
秋叶原已经退了下去,留他们北门的人在这里。凌青上前道:“秋大夫说言将军一直未能清醒,只怕也是知道自己小产,心里受了刺激之故。属下见将军实在情况不妙,才以暗门令紧急向门主传书。属下未能完成门主交待的事,向门主领罪。”说著,在床前跪了下来。
北堂反手狠狠给了他两掌。
“办事不利,罪其一。护主不周,罪其二。”
办事不利,是指北堂傲交给他的任务乃是看好言非离,他没有做到。护主不利,是指北堂把他指派到言非离身边,言非离就是他名义上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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