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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上那个悬崖边,一具白虎横卧在地,地上满是腥臭的血迹,沈秀清正站在虎尸旁边察看。
迦罗炎夜跨下马背,走过去看了一眼,脸色青白,低喝:“火把照亮点。”
沈秀清看见他,微微一惊。其实在看到众人上山时已知道事情瞒不住他了,但见他亲自上山,竟然还骑着马来,仍是忍不住皱眉。
迦罗炎夜踢踢尸首,道:“翻过来。”
几人上前,合力把老虎翻了个身。
迦罗炎夜微微弯下腰,看见虎目干涸的血水,让人扒开仔细看了看。
沈秀清在旁轻声道:“致命伤口在颈部,被利剑一剑贯穿,力道极强,似从远处射来,而且……手法应该不低。”
迦罗炎夜蹙眉。
楼清羽身上从不带利器,他是知道的。那家伙一向只有一把匕首防身。可是此刻杀死巨虎的,却是一把楼清羽绝对没有的凶器。
旁边有人怯声道:“王爷,王妃只怕……”
迦罗炎夜招招手,对身后众人道:“人还活着!都在周围给我仔细搜索,应该不远。”
“是。”
一队人领命散去,还有一小部分留在周围守护。
此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迦罗炎夜浑身酸重,却仍站在那里。
秋儿自发现老虎的尸首后便一直在发呆,此刻听了王爷的话,突然惊醒了过来,嘶声叫道:“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迦罗炎夜皱着眉听着他一遍遍呼唤,忽然心有所感,侧过头去,正望见后面不远处的树林中,一人扶着山壁缓缓转出。
四目相对,那人苍白之中染着一丝可疑红晕的面容闪过惊讶之色,然后听到他呢喃似的轻唤。
“炎夜?”
迦罗炎夜说不出当时的心情,好像如释重负,好像恍如隔世,好像……好像整个人提到半空中,又终于踏踏实实的落了下来。
谁知楼清羽只对沈秀清说了两句话,便晕了过去。迦罗炎夜这才看清他身上的血污,和肩部的伤口。
迦罗炎夜不记得他们是怎么下的山。他只记得自己一直提着心看着沈秀清和秋儿把楼清羽送回卧室,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帮他治伤喂药,心口一直茫然纠痛着。
这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后回过神来细细一想,不仅暗暗心惊。
楼清羽昏昏沉沉了好几天,他也跟着难受了几日。
妄动真气,本伤了胎气,好在这次不似上次那般旅途操劳,连番受挫。沈秀清从裕阳带来的大把大把的珍贵药材养着,孩子终于无事,只是身上难免折腾几日。
其实迦罗炎夜身体甚好,孩子也很是健壮,若非上一次确实情况特殊,那个孩子必不会保不住。
没有楼清羽在旁,迦罗炎夜总睡不踏实。半夜偶有抽筋盗汗,他不喜旁人近身,只自己硬撑了过去。那夜忽然反复无法入睡,去看楼清羽,他竟迷茫的醒了来,拉着他的手说什么,为了你,我也不会去死……
迦罗炎夜黑暗中竟脸红了一阵。
他从未想过,竟会有人对他这般情深意重。当初他强娶他,实没安着什么好心思。
本以为楼清羽这般清雅淡然的人压在身下,另有一番情趣,谁知……后来见他为了自己竟追来战场,心里便软了些,房事上也不再强求。兼之自己也得了趣味,迦罗炎夜本不是那般顽固死硬的人,渐渐也习惯了与楼清羽这般相处。
迦罗炎夜已隐隐察觉自己对楼清羽的感情不一般,可却不愿深想下去。此时见他旧症病发,又受了重伤,心里日日担忧,面子上却死咬着说不出来。
“你……”
迦罗炎夜打破沉默,却只吐出一个字,再说不下去。
楼清羽不再提刚才的话题,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脸色道:“听说那夜你也寻了我一夜,身子真的没事么?”
迦罗炎夜道:“孩子没事。”
“我不是问孩子,我是问你呢。”
迦罗炎夜没有说话。
楼清羽往旁边侧了侧,拍拍床榻,道:“上来躺躺。”
迦罗炎夜蹙眉。
楼清羽笑道:“上来吧。正好小睡一会儿。”
迦罗炎夜犹豫了一下,慢慢脱了鞋子,上床在楼清羽身旁躺下来。
这几日他一直住在耳房,晚上也没有楼清羽相伴,总睡不踏实,又要处理府里那日遗留的一些事情,精神委实不好。
楼清羽拉过被子给二人盖上,手在他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