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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走到转角欲下楼梯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立刻拔腿往下冲——跑、跑、跑,无视路人投来的惊诧目光,跑到整个气都喘不过来才停下。
抚着起伏不已的胸口,当那麻痹感一过,羞辱、生气、(也不晓得是气自己还是气他,或是气那个超级看不顺眼的女人?)沮丧等等感觉全都一拥而上……
那天,走到自己开的漫画屋,抱了一堆漫画,关进办公室中,一头栽进去,直到觉得世界不再那么可厌时才抬起了头,回到现实。
这是种逃避吗?
在阅读小说同时,会不自觉的做角色扮演,有时候便可以从中获得力量,再度站起来,这就是她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冷静下来后,她下了决定,那种男人绝对不值得她挂心,瞧他看女孩子的品味就知道了,哼!男人果然只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所以把他抛在脑后吧!
可这样的决定,在她回到寓所后,屡屡见到他的人,以及隔着一张墙所传来的声音,令她的决定功败垂成,根、本、不、可、能、不、在、意、他!
因为他的存在感太强烈了!教人想忽视也难。
渐渐地,她甚至害怕回到她曾视为是最佳“安全窝”的住所,因为“墙壁”再也不是安全的屏障,相反地,带给她无限的遐想与猜测。
只要隔壁一有动静,她就会猜测他在做什么,他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表情……她改掉了在晚上洗澡的习惯,因为即使是关在浴室中,却有种错觉,好似他也可以透过墙壁看到一丝不挂的她……
天呀!她快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给打败,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厌恶和鄙夷,居然对一个已经有“女朋友”的男人肖想?甚至疑神疑鬼,怀疑他也在“窥听”自己……
为了避开每逢周六必上映的“春宫片”,她特地排假回南部老家,回家频繁程度有若当年刚北上念大学的状况,令父母大为惊讶。
“丫头,你以前不是每个月才回来一次,怎么现在每个礼拜都回来?连非周休时也回来?”
“我……我想家嘛!”她心虚地说道。
“唉!你现在虽然自己开店当老板,可这书店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你又有贷款要还,每趟车票来回就要花不少钱,别浪费了!”
“是……”哪有做爸妈的不要儿女常回家……心中虽这样嘟嚷,可也知道父母是体谅女儿赚钱辛苦,舍不得她花钱。
在拿着当“女儿贼”的斩获——妈妈的卤菜、冷冻浓缩姜母鸭汤、老爸精心腌制的腊肉,坐在火车上,望着飞逝的景物,愈想愈气,为什么她要逃?
她也是花钱住在那个地方,更别提她比他还早就窝在那,凭什么她就得逃?
这个怒气在回到家后,发现他居然拥着与上回完全不同的女伴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达到最高点!
他不是什么芳邻,是恶邻……不!是色邻!“个身上带着A字头,属花柳病带原者高危险群!如果她得被这种恶劣分子破坏生活品质,哼!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隔了一个礼拜,当她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一边聆听动静,看着表,看时间差不多,就把早已放好CD的音响打开,像是算准的一般,当隔壁的呻吟声响起时,她的乐曲也随之奔放而出。
女高音充满着悲情唱了出来——
风啊,你不要叫喊!云啊,你不要躲闪!黄河啊,你不要呜咽!今晚,我要在你面前哭诉我的愁和冤!命啊,这样苦!生活啊,这样难!鬼子啊,没心肝!宝贝啊,你死的这样惨!我和你无仇又无冤……
她一边张口无声对嘴的唱着,模拟着演唱者的模样,一方面冥想当年对日抗战时,这部“黄河大合唱”是如何激励人心,奋勇杀日寇的模样。
在唱到——黄河的水啊,你不要呜咽!今晚我要投在你的怀中……
隔壁有了动静,三秒后,她门上传来了不客气的敲击声,显然来者已忘了有电铃可以按,唔!理智指数不高。
当作没听到,继续对嘴唱——你要想想妻子儿女死得这样惨!你要替我把这笔血债清算,你要替我把这笔血债清还!
再次传来的敲门声,这回没忘了电铃功用,双管齐下,大有——你再不开门,老子就要把你的门拆掉的气势,她这才把音响关掉,理理头发,在拉开门的同时,藏在门后的手已握好了一枝棒球棒。
面对她的芳……不!是裸着上半身、裤子拉链尚未拉上的色邻,不愿猜想里面是不是有条裤裤做防护,她平静地开口。“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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