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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花掀帘扶玉林下轿,跨过篝火,进了中堂。她属于丧夫再嫁,又有过舞台生涯,按族规乃属下九流,不能上家谱,更不能上祠堂,婚礼也按二度梅规格,不能戴冠披霞。她只穿了件苏绣紫罗兰旗袍,三环名贵的珍珠项链,显更得雪脯粉颈,蜂腰颀腿,丰姿卓绝,清雅脱俗,阴阳街人那里见过如此新潮仕女,在场的无不看得眼花缭乱,赞叹不已。以羡慕的眼光投向景聚师。
王媒婆和景花分别挽着新郎新娘拜了天地,又双双来到范氏面前叩头,门外响起了炮仗鞭炮,婚礼告成。景聚师对新娘端详了半天,自从那次水碓里一度风情,他承受了多少家庭宗族的压力,谢绝了所有人的提亲,经过三年的苦等,如今有情人终于成眷属了,一时感慨万分,心血潮涌,就迫不急待地横向一抱,把她扛在肩上,在涌动的人流中挤出,送到西院自己临时搭建的三间精致平房里……
随着姜家娶了二房儿媳,水轮师与《大荣春》花旦在水碓里鲜为人知的艳闻轶事也在酒肆茶馆里传开。
沥沥淅淅的阴雨给昔日华埠蒙上神秘的面纱,小街依旧,卵石路面却不断增厚历史的脚印。不过今天行人稀少,两厢店主透过密密的雨丝,才窥见一位奇特的老头,在姜顺茶馆檐下避雨。他骨格清奇,脸色红润,银须飘拂,光秃的亮额格外凸突。因而引起无所事事的人们诸多的遐想。
茶馆驳落的铁皮门也许怕风雨入侵而紧闭,里面却传出不安份博彩声,骂娘声,还有忧怨委婉的戏曲声,这一切又引起初来乍到老儿注意。
铁皮门开了,满屋的乌烟瘴气,茶客和赌徒们围成一圈圈,各投其好,有搓麻将、掷骰子的,游胡牌的,开白心宝的,还有唱戏、耍猴的,把拥有三进二井的偌大厅堂闹得个哄动沸翻。
老儿原是江湖过客,喜欢热闹,于是进了茶馆,见座无虚席,唯中堂显眼处还有一张八仙桌空着,拣了上首坐了。卸下马褡,候了多时竟无人上茶,就大声喊道:“沏茶来!”
“客官稍等,茶来也!”应声落处,从西厢房里跑出茶博士姜丁,蓝衣白短裙,戴着毡帽,有两撇小胡子,因而显得干练而勤快,他打量一眼老儿,就是不肯放下茶具:“请先生大驾移开,此乃二爷专座,小的不敢放肆卖座。”
老儿捋着银须问:“他是店家?”“不是!”“此座他已预订?”“也不是!”“既然如此,你就泡茶!”老儿把茶资递过去:“只有先来后到之分,没有权位高低之别,贵店怎可薄此厚彼?”
茶博士用掌挡口风附耳:“客官小心了,这二爷叫姜维彪,绰号猛理狗,原是保代副姜维虎的胞弟,拳脚厉害,交际极广,人称“通天霸二地保”,只要逃进茶馆,连朝廷钦犯,公人都不敢进来抓的。你单喝口茶也罢,如参赌,卖唱都要抽头的。连店主姜顺每月都要缴纳十两“保驾金。”
“既如此,老朽倒要会会他!”
茶博士给他泡了茶,把钱退还他:“这钱我是不敢收的,要是二爷来,求你移移大驾,就是我的大恩人了!”
“不妨事!”老儿掀开银须,呷了口热茶,专候这位先声夺人的“好汉”。
前厅人流涌动,一位彪形大汉从人们让开的通道上大摇大摆地进来。他头顶盘着发结,身穿长衫,手持白折扇,见主位被占,心里窝了火,暗骂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他仔细打量老儿清风道骨,正襟危坐,炯炯目光透出威严,倒也不敢发作,只得屈居打横,于是令人疑窦横生的老头更引起满堂的注目:“他们莫非同道?”
乖觉的茶博士忙点头哈腰替两位斟茶:“老先生请用茶,二爷请!”
“罢了!”二爷大手一挥,茶博士唯唯诺诺地退了下来。茶博士态度微妙的转变更引起人们的猜疑:“连‘二地保’都让他三分,可见来头不小!”
秋获后的村民家里多少有点剩粮可供消遣,何况细雨连绵,自然纷纷拥到酒肆茶馆寻欢作乐,《姜顺茶馆》地处十字街口闹市,人气最旺,人们惯进惯出,日当正午,先来的赌徒茶客因囊中渐次枯竭,怏怏离去,玩兴勃勃新客们又陆续进场,各处赌摊也先后更局。赢利丰盈的庄家们争先恐后地向二爷孝敬,还不住的向老头鞠躬示好。桌上那只古铜色的聚宝盆里铜钱在叮当声中不断增高。而不动声的二爷翘起二郎腿,对诸多的供奉都不屑一顾,那双突暴的牛眼掠过人头,注视着天井那边的妙龄歌女。她豆蔻年华,净白府绸紧裤,紫罗兰小锦袄,细腰粉颈,清纯秀丽,在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