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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突然来了豪气,也许是有草花在一边的原因,他大声说好!大伙都觉着有点不公平是不是?那好!这么着,我把磙子举起,放到粮垛上。就这个麻袋——
碾子拍着身旁装满了粮食的麻袋垛,那垛麻袋叠得跟碾子的肩膀一样高。碾子说我把磙子放到这个麻袋上,姓楚的,他把磙子放到大车上,你们看公不公平?算不算我欺负他?
人群里有个多事的人喊了声,输赢咋算哪?
碾子说,两个人要都放上了,算平手。两个人要都放不上,也算平手。要是有一个放上了,有一个放不上,那还用说吗?
大概人们觉着碾子这么说还算讲理,气氛开始松动起来。有热闹看总是好的。
碾子说的大车就是拉粮食的马车。马车这时已经卸了粮食,是空的,牲口也已经卸了套,车辕下用了一根木棍支着。空马车的高度是在人的大腿和臀部左右。碾子的意思是说只要楚一凡把石磙子抱起来,放到马车上,就算赢。而他自己,则要把磙子举起来,放到跟自己肩膀那样高的麻袋垛上。这一举一抱,当然是有差别的。虽然也含着歧视的意思在里面,但也不能再说人家不讲理了。碾子这一决定,倒也为他自己争回了一些面子。 。。
恋曲1976 四(3)
草花见楚一凡不听她的,执意要赌,气得跺了下脚,跑到场院边去生气。眼睛却往里面瞅着。二英子跑过来说,你把他拉走不就行了,赌气管什么用啊?
草花说,真倔,不管他!
二英子说,不管?不管他一会儿把腰闪折了,这辈子你有苦吃。
二英子说的也不夸张,年轻人赌力气的时候,因为寸劲儿,把身体弄坏了的事,也不是没有,十里八村的,也听到过。草花嘴上硬着,心却放不下,张着眼睛往里面瞅着。她知道今天这个事,到了这个时候,楚一凡也是被顶到那,下不来了,只有迎着往上走。草花在心里承认楚一凡说得对。他要是为了怕输军装,不赌,肯定是没面子。可他要是赌一把,就算明知抱不起来,也不丢面子,因为没人相信他能抱起来那磙子。相反人们倒会数落碾子,说他不地道。草花也知道,在这个时候退却下来的男人,是会让人瞧不起的。这时候输赢的结果反倒不怎么重要了。如果她硬要把楚一凡拉走,不仅会伤到楚一凡的面子,同时也会被人们哄笑。她深知她的这些乡亲的厉害,乡下人没什么娱乐,这是现成的好戏。草花可不愿意成为他们的谈资和笑柄。
老天爷保佑吧。草花想。
楚一凡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反倒没了压力。他看了看碾子说,谁先抱?
碾子说,随便,你挑。
楚一凡想了想说,你先来。楚一凡没有把握能抱起那磙子。他心里想的是,让碾子先举,不论碾子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都对自己是一个激励,可能会更有些斗志,发挥得好一点。同时,他也可以看一看碾子的技术动作,学到一点窍门。楚一凡从小喜欢物理,在学校是物理课代表。他相信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点窍门的。
碾子笑了一下。他把扛麻袋用的垫肩布又响亮地抖了一下,却没有垫在肩上,而是反过来系在了胸前。粗中有细的碾子这是怕举磙子的时候伤了身上的皮肉。他一边屈身去摸那磙子,一边自嘲地说了声,其实这么高的地方,我也从来没举过。
楚一凡想好啊,他说了这话了,就是说他到底也有点心虚。他也没把握。
碾子说着的时候,两只手把着磙子的一头,闷着哼了一声,一下子就把磙子竖着立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就在身边的麻袋垛,可能觉着不得劲,又单腿跪下,把磙子靠在身子上,像抱个孩子一样,两只手托着另一侧的底儿,又喊了一声,人就抱着磙子站了起来。人们发出一阵惊呼。在那一瞬间,楚一凡突然明白了,他想这就是要领啊。磙子一定要竖着抱,比横着抱受力面积要小得多,这是显然的。
碾子把磙子抱起后,上身往后仰着,让磙子斜在自己身上,然后调整角度,慢慢把磙子横过来,再像举重运动员一样,横着把磙子顶在两个肩窝上。这个时候,人群没有一丝声响,都在看着碾子最后这一举。碾子调整了一下呼吸,大喊一声,把磙子向上一举,同时顺势向前一推,磙子就稳稳地落在了麻袋垛上。
人群顿时爆出一片叫好声。
轮到楚一凡了。楚一凡也学着碾子的样子,屈下身子,刚要伸手去摸磙子,碾子却喊了声等会儿!你把军装脱了,别一会儿磙子抱到身上,把军装整破了。你要是输给我,我还怎么穿?
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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