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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第一次跨进路国安的卧室,心凉了冷的热的他说不清道不明。
生活的不堪负重让他无所适从,时至今日,恨吗?抛弃妻子,不闻不问然后他的横加阻拦犹如当头棒喝,害得他狼狈仓皇逃离?
应该恨他什么呢?苏凤梅都不去说什么他的不是,他又以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去评头论足,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那么他又何尝是个合格的孩子?对等的得到的对等的付出,于是,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的道理也适合用在亲情的是么?
他紧握着拳头,尝试着平复蜂拥而来的情绪,最后只是问出:“身体好些了吗?”他知道路国安醒着的,从他进门那会他就醒了。
路国安睁开眼睛,过了一些时候,才说:“作家史铁生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宿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锦丰,我从来不会因为身体遭罪而彷徨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而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时候的你,凭什么会自私到提前结束自己。”
“我以为做个死人就不会那么累了,无所谓失去或是得到。”
他听到路国安叹气,看见路国安红着的眼眶,然后他紧绷的琴弦断了一根。
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变得脆弱,不是难以相信,他是真的有些懵。
“其实死是一件痛苦兼具麻烦和心力交瘁的一件事,谈何幸福?”路国安眼眸深沉,一向威严的面容此刻变得安然,“我14岁在路家花园里和傅久春第一次见面,那时他18岁成为路家的家庭医生,他是个斯文的男孩,人很好,尤其是我生病时他还愿意冒雨来家里给我看病。我爱上了生病,贪恋久春的温柔和善解人意,生病的次数越发频繁,他有时候就留宿在路家,和我一块睡觉。
父亲知道这段不耻的畸恋时,发了很大的火,我陷入一种偏激的疯狂思维里,他以久春的事业来威胁我,我想我会养他,就算没有事业又能怎么样,他又以久春生命来试图让我妥协。那时候我还太小,我的见识短浅,不懂世人的居心叵测,16岁那年我离开路家,和久春一起离开了南岛。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孩,对我很体贴,我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顾,我问他幸福吗,他笑,说生活本来就不幸福,而是要懂得知足。”
“他是怎么死的?”路锦丰坐在他对面,问道。
路国安望着天花板,像是牵扯到了伤口,面露苦色,又像是郁结后无呼吸不顺畅而变得有些挣扎,他看着路锦丰,“他说我这样的年纪理应读书的,他挣钱养我,等我学有所成就可以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了,他是医生却由于我父亲的原因没有医院敢要他,连最起码的诊所都不要他。他认识有朋友开了婚庆介绍所,要他去帮忙,他白天去上班,晚上在餐馆里做服务员,我设想过我们很多美好的未来,却葬送在一场餐馆意外性的瓦斯爆炸,那场措手不及的意外让我近乎奔溃,我17岁,他21岁离开的我,到今天刚好25年。”
所以,人有摆脱不了的宿命,所以,生活多半都是被逼无奈,所以,他不是无情,他的情只是都给了一个比他年长的叫做傅久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0磅礴大雪
路国安很久没再说话,父子两营造的沉寂,过于的落幕。
影视文化节走红毯接近尾声了吧。路国安说:“锦丰,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想对不起谁,所以我对谁都愿意好。可是他们都觉得我不好,因为好的方式不对,就都觉得我那是错的。”
他本无心对不起谁,只是他的情全部都给了一个不在的人,所以对谁都好像绝了情。
“那你和傅医生是什么关系?”路锦丰问。
“他是路家家庭医生,是久春他叔叔的侄子,他长得很像久春,私下里他经常和我说他和久春小时候的事情,我想我和傅坤楠的感情不会复杂。”
这时候罗薇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人,脸上荡着笑意。
傅坤楠现在和路家没有任何关系,他还记得当年路国安撂下的狠话,想到这些,他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神色平静。“傅医生喜欢你。”
路国安站起身,端起摆在桌上的咖啡,喝过后才放下,他站在路锦丰前面,眼神古怪而又带着些庄严。
“你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不懂人们的思维,为什么会把我和傅坤楠放在一起,他迷恋久春,和我有什么关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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