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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掌握了征服宇宙的力量。没有人知道,死星的能量正以光速日夜兼程地扑向这个小小的蓝色行星。
死星的强光越过了人马座三星后,又在冷寂而广漠的外太空走了四年,终于到达了太阳系的外围。在那不带彗尾的彗星游荡的空间中,死星的能量同人类进行了第一次间接的接触:距地球十多亿公里的远方,有一个人造的物体在向银河系的星海孤独地跋涉着,这就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从地球启程的“旅行者”号星际探测器。它像一把形状奇怪的伞,伞面是对准地球的抛物面天线。探测器上带着一块人类的名片,那是一块画有两个裸体人的铅合金板,还有一张唱片,上面录有联合国秘书长对外星文明的问候,还录有地球大海的涛声、小鸟的鸣叫和中国古曲“流水”等。这个人类向银河系派出的使者首先领略了宇宙的严酷,在它进入死星光海后,立刻变成了一堆炽热的金属。伞状天线因温度从接近绝对零度的低温突然升高而变形扭曲;检测高能射线的盖革计数仪因射线强度过大而呈饱和状态,读数反而为零;只有紫外光探测器和磁场仪正常地工作了两秒钟,在集成电路被高能射线摧毁之前,“旅行者”号上的计算机向地球发回了一串令它的制造者难以置信的观测数据。由于发射天线的损坏,设在内华达和澳大利亚的高灵敏度天线阵列,永远也不会收到这串数据。但这已无关紧要,人类很快可以亲自测量他们无法相信的一切了。
死星的强光越过了太阳系的边界——冥王星,在它那固态氮的蓝色晶体大地上激起一片蒸气;很快,强光又越过了天王星和海王星,使它们的星环变得晶莹透明;越过了土星和木星(这时,北京,那个小学毕业班的晚会刚刚开始),高能粒子的狂风在它们的液体表面掀起一阵磷光;死星的能量又以光速飞行了一个半小时,到达月球,哥白尼环形山和雨海平原发出一片刺目的白光。死星的光芒也照亮了雨海平原上的一排人类脚印,那是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在四十年前留下的,当时不远处的蓝色行星上有上亿人在电视中看着他们,在那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很多人都认为宇宙是为他们而存在的。
又过了一秒钟,在太空中行走了八年的死星光芒到达地球。
第二章夜空骄阳
是中午了!
这是孩子们视力恢复后的第一个感觉,刚才的强光出现得太突然,仿佛有谁突然打开了宇宙中一盏大电灯的开关,使他们暂时失明了。
这时是二十点十八分,但孩子们确实站在正午的晴空之下!抬头看看这万里碧空,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绝不是人们过去看到的那种蓝天,这天空蓝得惊人,蓝得发黑,如同超还原的彩色胶卷记录的色彩;而且这天空似乎纯净到极点,仿佛是过去那略带灰白的天空被剥了一层皮,这天空的纯蓝像皮下的鲜肉一样,似乎马上就要流出血来。城市被阳光照得一片雪亮,看看那个太阳,孩子们失声惊叫起来。
那不是人类的太阳!
那个夜空中突然出现的太阳的强光,使孩子们无法正视。他们从指缝中瞄了几眼,发现那个太阳不是圆的,它没有形状。事实上它的实体在地球上看去和星星一样是一个光点,白色的强光从宇宙中的一个点迸发出来。但由于它发出的光极强(视星等为-51�23,几乎是太阳的一倍),所以看上去并不小。它发出的光芒经大气的散射,好像是西天悬着的一个巨大而刺目的毒蜘蛛。
死星是突然出现的,亮度在几秒钟内达到最大。东半球的人们首先看到它。紧接着出现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恐慌,几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和行动能力,整个世界呆住了。在大西洋和欧洲与非洲的西海岸看到的天象最为壮观,以下是大西洋上的一则目击记录:
日出时我们就发现了异常:太阳升出海面后,东方的海天连线处仍有亮光射上来,那是一片白光,呈放射状从海平面下一个看不到的光源发出,仿佛东方的海面下有一盏巨灯照上来。那亮光渐渐增强。这景象是那么怪异,船上所有的人都骚动不安,电台和收音机里是一片干扰声。随着那第二曙光越来越亮,天边的几片云形成的“朝霞”也发出刺眼的白光,好像是一大片白炽的灯丝……我们的恐惧也随着那亮光增长,每个人都知道那光源总要升起来的,谁也不知道会看到什么。终于,在日出三小时之后,我们又目睹了第二次日出。船长后来有一句形容那个新太阳的话十分贴切:好像宇宙中有一个巨人在电焊!当这两个太阳同时出现在天空中时,看上去更可怕的倒是我们的那个旧太阳:由于它的亮度比新太阳弱了许多,对比之下看上去发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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