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苏家栋想了想,末了忽然有些紧张:“你疯啦?”
陆云端睁眼对他一笑:“我没疯,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死,死在哪里了;活,跑到哪去了。”
苏家栋把柔软的手掌覆到他的额头上,真心实意的恐慌:“少爷,你头晕吗?”
陆云端一把扯开他的手:“我真没疯!你给我出去,否则干死你!”
苏家栋一听这话,爬上床就躺下去了:“行呀。”
陆云端翻身背对了他:“没心情,别烦我。”
不干就不干,苏家栋躺在陆云端身边,饶有兴味的审视自己的手指头。他处处洁净,指甲饱满圆润,修的短短的,筋骨也软,能把指头掰成任意形状。他心事少,掰手指头也能掰出乐趣,后来困了,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書香門第
陆云端总说自己“心慌”。
不是普通的慌里慌张,是从早到晚不落地的慌。金小丰带他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心脏倒是没有问题;及至出了医院,他依旧是慌,慌得什么事都做不成。
在家里住了一个礼拜,他请了私家侦探,开始满香港的寻找小黑。小黑能够生存的地方很有限,几名侦探走遍了建筑工地和贫民窟,一无所获之后开始进军砵兰街等地,要在鱼龙混杂的红灯区中碰碰运气。
私家侦探在大街上一走,陆云端就觉着自己好多了。
他想自己还是没有把小黑放下,既然放不下,那就继续找。
陆云端其实没有猜错,小黑此刻的确是在香港,但凭私家侦探的本事,永远也找不到小黑。
小黑现在,总也见不到天日了。
天黑的时候,会有人走下长长的楼梯进入地下室,打开房门放他出来。放他出门也是件复杂事情,首先要解开他手上脚上的锁链,然后用黑布口袋套住他的脑袋,最后拿出手铐,再把他的双手反剪铐上。他是这样的凶悍,围殴都不能让他屈服,所以能够制住他的武器,现在只有电棍了。
幸好,他渐渐认命,已经不再像起初那样暴躁,连累的旁人心惊。
四名大汉押着他向上离开地下室,直接推进一辆面包车里。经过一段漫长的路途,车停了,小黑被人推搡下去,懵懂着继续走。
在眼前依稀的光明中,他得知自己已经抵达了今晚的目的地。
如今的擂台,和当年所有的擂台都不相同。观众很少,只有十几个人——这种地下拳赛过于残忍,所以观众的资格身份很重要,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加入这个群体。当然,地下拳赛都残忍,出人命是常见的事情,但是一般拳赛只分输赢,这种拳赛只分生死。
认输都不行,求饶都不行。
彼得杨不杀小黑,他顺其自然的榨取小黑最后的油水。小黑迟早会被人活活打死,他并不着急。
布套摘下了,手铐打开了。小黑只穿了一条短裤,心情很麻木,也不看对手。
这样的拳赛,看起来趣味不大,因为双方打不出花样,拳脚几乎显得笨拙。不过内行看门道,两名拳手忽然互相扫腿,小腿当场撞出“啪”的一声脆响。观众听了,头皮发麻,感觉很过瘾,不虚此行。
一个回合过后,小黑挨了一拳。拳头击在了太阳穴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嘭”。然而小黑回身一脚,正是扫中了对方的脖子。
一瞬间的工夫,对方应声而倒。小黑气喘吁吁的站立着,眼前一片模糊,耳边轰鸣的失了聪。鼻血汩汩的涌出来,他抬手抹了一把,使劲的眨眼睛晃脑袋,晃出一圈汗珠。
对手动不得了,可是还有气,没死透。小黑走过去跪下来,一拳接一拳的凿向对方心口。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来,可是他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听不清,最后是觉得对方身体已经变了形,皮囊下面的骨骼似乎都破碎到了一定程度,才踉跄着站了起来。
小黑被人送回了地下室。
铁链一端重新铐上他的手脚,另一端则被深深铸在墙内。小黑这时清醒了一点,有人给他饭吃,他就用手抓着往嘴里填。
地下室内安装了电灯,有人去看小黑的伤情——以左太阳穴为中心,小黑的小半张脸都是青的。
小黑任人查看,自己面无表情的只是吃。
人走了,电灯也关了。小黑蜷在地上睡觉,睡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醒了,开始一口一口的呕吐,眩晕的仿佛是躺在了浪中船上。
他还是什么都不想,只是觉得难受,于是啊啊的叫出声来。
没人理他,他叫了很久,最后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