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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特别招人爱,皇帝呵呵笑了两声,又道:“也不用这么严肃,今日宴会为你而举行,就是放肆些又有谁敢置喙?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放心大胆地去做!”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傲然之色,“朕亲封的公主,何人敢小视?”
我是主角?不是那个极品皇孙吗?但武令媺没有反驳皇帝的话,只是用力地点头,一派皇帝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天真纯稚模样。
说话间暖轿在长春殿内殿门口停下,武令媺听见有人长声吆喝:“皇上驾——到,跪——迎——”这是季良全的声音。
眼前微亮,厚沉轿帘被左右掀开,皇帝携了武令媺的小手出轿。武令媺偷瞧左右,看见潮生公公就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这才放心。区宝智领着数名豹卫也在后头浩浩荡荡的大队伍里,除了明黄九龙旗,她还瞧见了自己的杏黄八凤旗。
跟随皇帝跨过朱红门槛,武令媺眼前豁然出现一座开阔大殿,长度恐怕有七八十米,宽也有二十多米。往前走,每隔十几米的距离就有数级宽阶渐次升高,铺着猩红锦绣地毯的道路尽头是一座在边沿画有金龙出云图案的高大白玉台。
她抬头仰望,只见宫殿天花板上镶嵌有无数明珠莹莹照耀,光茫虽明亮却很是柔和。墙壁绘画着一幅幅人物彩像,高冠博带的男子、云鬟雾鬓的女子、活泼可爱的孩童。他们或者行猎、或者饮宴、或者携家带口游园踏青。这些画像风格细腻写实,人物的神情动作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殿内东西两边各摆有六排大小不同的紫红色案几,每排案几的数目各不相同,每张案几后面都有人跪伏于地。武令媺远眺估算,这次赴宴的人数绝对不少于三百。加上侍宴宫人,殿内起码聚集了七八百人,却是鸦雀无声。
“皇上驾——到——”季良全一晃拂尘,又是长声吆喝。
地上跪着的众人便齐声山呼万岁。皇帝淡声道:“平身。”他牵着武令媺缓步前行,等到他路过,跪着的人们才敢起身,垂首站立。
古往今来应该相同,座位越靠近门边,地位就越低。武令媺目不斜视,只用眼角余光去偷瞟道旁众人。她海拔低,倒也能看见几个低头垂目的人长什么样子。只是大家对她而言都是陌生人,看了几个她就不再感兴趣。
连续踏上七次九级台阶,路过了被玉屏风遮住的娘娘和重臣女眷们,武令媺再次登上的玉墀仅仅低于金龙玉台。她一眼就看见了寿王武宗厚。
不仅是武宗厚,这级玉墀之上她右手第一排案几旁边跪着的就是数字军团的各位王爷。武宗厚的座位应该是最差的,因为他离皇帝最远。
见着自己真心喜欢相处的人,武令媺很开心,连连看了武宗厚好几眼。也许武宗厚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忽然抬头,于是立刻咧开大嘴笑得眼睛弯弯。
武令媺对武宗厚也笑得无齿,随即就感觉到了另外两道目光在注视自己。移目瞧去,原来前面不远处跪着东成公主,她的位置在第二排中间靠前,但她前面的案几都空着没有人,所以她相当于坐在第二排第一位。
真是小孩子啊,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懂得收敛。武令媺撇开眼睛,没有和目露凶光的东成公主继续对视。估摸着和武宗厚坐一排的应该都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她在路过时,仰面瞧着或者面熟或者陌生的他们天真微笑。
大多数王爷回以和善笑容,只除了第一排首位的这位陌生王爷。他面无表情,瞟过武令媺的眼神非常冷淡。武令媺好奇,多瞧了他两眼,觉得人倒是长得英武彪悍,就是看上去很是倨傲,那双眼睛里清楚明白地写着不忿不服不满。
要是能和武宗厚坐一起就好了,这样吃起酒席来也有意思。武令媺在心里嘀咕,不知不觉间被皇帝带上了最高的金龙玉台,宽敞玉台上摆放着用金线勾勒镶嵌出五爪九龙图案的紫黑色龙座和食案。
事实上,很多年前举行饮宴时,皇帝东边稍前方是皇后的九凤金座,西侧稍前方则是皇太子的五爪八龙金座。而从前年起,大将军王禄王的四爪八龙金座经常会出现。而今日,曾经摆放八龙金座的地方,赫然端放着一张八凤小金座。
此时,除了侍宴宫人们都还跪着,其余人都站起身。皇帝把武令媺引到八凤金座旁边,李潮生立刻过来接手,扶着武令媺坐下。见小女儿坐得四平八稳,颇有公主气派,皇帝抚须微笑,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龙座就坐。
“今日之宴,为太平玉松公主和泰王妃诞下的皇孙之贺。”皇帝温厚声音遍传大殿四处,“诸王安坐,其余人给朕的小公主行过礼,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