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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时,他有点心虚:“找我什么事?”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女朋友’就是我姐啊。”甘信想了想,这话说的还有点不对,如果墨兆锡另有“女朋友”,那他和甘擎若有似无的暧昧又算怎么回事?
“这个……”看来有点要瞒不住了,“这个……你先稍安勿躁。”
甘信这边在电视台的监控室里,越来越坐不住,起身走出来:“你刚刚在兄弟们之间春风得意地散播‘女朋友得水痘’的传言,我能不燥吗?我说,你也太……告诉你,墨兆锡,我不会留情,我下班之后亲自去告诉甘擎!”
墨兆锡再想解释一下,甘信已经挂断了,他扶额,他刚才给朋友打电话的语气真的很春风得意?这帮崽子竟然几分钟之内就把他第一次正经八百叫一个女人“女朋友”的事实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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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擎是被肚子的咕咕叫吵醒的,嘴巴也有点干,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露台的玻璃门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她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已经被汗水湿了大半的棉质睡衣。
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甘擎回忆着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掀起睡衣衣襟,肚脐的周围几个透明小水疱赫然而立,她忽然掩着嘴在原地哭笑不得,唉,原来28岁的她真的和四岁半的甘意一样被水痘病毒传染了。
水杯就在床头柜上,甘擎深呼吸,从手机电话簿里调出来工作目录中人事部的号码,打过去,一边小口小口的抿水喝,请了个假,她记得陪甘意看病的时候,医生说过,大概隔离两个星期就可以正常出门。
病假两个星期,加上上次一个星期事假……甘擎坐进床里,翻着眼睛,瞅天花板,默默算起损失的银子来,“墨滴”虽然是大企业,但剥削压榨劳动者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从小到大,即使家境优渥,甘擎也没有对家里有过太强烈的金钱上的依赖,更没有官家子弟大肆挥霍的习惯,上大学独自生活的四年,是她活得最轻松也最默默无闻的几年,因为,除了学院里的领导、指导员和班级团支书,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已去世的父亲是被省级和B市政府追授为“人民英雄”“人民的好干警”之类称号的甘有良。
没有了或关怀或怜悯的注视,甘擎庆幸,想把自己活得更渺小,无人问津,在金钱方面如无特殊需要,银行卡一直乖乖躺在钱包里,去逛商场,她和寝室里的学生族一样,多数优先挑打折的买,除了心血来潮,她很少买当季的贵的吓人的衣服。
甘擎简单算了遍这几次请假带来的亏损,心中不免一叹。
墨兆锡突然端了碗什么东西进来,甘擎吓得爬回床上:“你怎么还没走?!”
“你先把这碗绿豆汤喝了,我就告诉你。”墨兆锡呲牙笑,甘擎想起他昨天一遍又一遍的屡次索要,有狠扁他一顿的冲动。
甘擎瞟了绿豆汤一眼:“我还不饿。”
“咕咕……”出了一身虚汗的甘擎脸色泛白,被这一声肚子的抗议羞得脸颊呈现幽幽的粉红色。
“我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墨兆锡忍住笑放下绿豆汤,故意捂着耳朵一边往外走,一边劝说,“趁热喝,排毒的,对你的病有好处……我刚才真的……”
“啪”一个抱枕砸中了他的后脑勺,墨兆锡吃痛惨叫:“给我砸晕了,谁伺候你啊?姑奶奶!”
她睡了一整天,肚子饿的叫个不停,晚饭却只有一晚绿豆汤,甘擎端着碗从厨房绕了一圈出来,不可思议地问墨兆锡:“没了?”
墨兆锡懒洋洋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排球世锦赛,一边在削苹果,无所谓地回答说:“嗯,剩下的在我肚子里。”
甘擎彻底无语,怎么会有这种人?嘴里说是专门给病号做的饭,自己却偷吃?!
甘擎揪着头发,回到厨房,把碗重重磕在厨台上,弄出点声响,让那个大包大揽实则空口白话的人知道她很生气,打开冰箱门,以前买的几带速冻水饺和卤肉面都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几颗鲜红的大苹果,甘擎弯腰往里一看,和苹果并排摆着的还有四个张牙舞爪的火龙果,再下一层放着的分别是包着保鲜膜的西葫芦、土豆和一捆菠菜、蒜薹、豆芽菜……
呃,他还没少筹备,冰箱收拾的比她这个主人都整齐有条理,这架势是像打算常驻?
“墨兆锡!我的——”
她还没说完,墨兆锡的脑袋从门口探进来:“看来你中气十足啊!”把苹果塞进她嘴里,“吃吧,给你削的,我以为你胃口不好,先吃个水果可能会好点,没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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