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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的永安县在未长生看来真的有种久违的熟悉感,没有林立的高楼,也没有拥堵的车辆,以前要四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到的路程,现在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谢广晁把自行车扎在校门口那间小卖部前面,然后一手拉了一个要带她们去找老师。谁知,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小身影箭一般射了过来。
“长生,长生,你可来了!我在这里都等了快一个钟头呢。”霍小天王紧紧握住未长生的手,清俊的小脸蛋被汗水刷的一道儿一道儿的,虽然疲惫,可看着却有种说不出的神采。
“真傻,你怎么在这里等啊,想烤人干吗?”未长生白了他一眼。准天王啊准天王,您可是以后要靠这张脸吃饭的啊,要是这吹弹得破的皮肤被晒黑了,我可就罪过罪过了!
“我不是怕你们找不到老师吗?”霍然见她这德行,微微有些委屈。
未长生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对,皱了皱鼻子刚想跟他道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肩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指着一样,很是不自在。狐疑的转过头,竟看见背后三十米处那棵悬铃木下,沈隽飞正直直的站在那里。因为距离有些遥远,再加上阳光反射,未长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方才自己那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绝对是出自他那即是是现在看过去也不曾回避的那道目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又怎么会这样仿佛自己欠了他什么东西一样的狠狠盯着自己?未长生瞬间像是回到了前世那些暗恋他的日子一样,有些忐忑,也有些不知所以,就这么张着嘴巴伫立原地,彻底的呆住了。
童年卷 第二十二章 你在云天我在尘
其实,这样暧昧的两两相望在前世的未长生跟沈隽飞之间曾经发生过无数次。
初二的时候,她跟着一群打扮的有些乖张的少年男女在学校外的面馆里吃饭时间不讳言的嫌弃班主任老师的唠叨无趣时;不经意的回首间看见他站在面馆门的方向冷冷的瞪着自己,一脸的痛心与鄙夷。高二的时候,她坐在操场边儿的双杠上近乎无聊的跟同班玩的比较好的男同学谈笑风生,也会像今天一样感觉到背后有些异样,像是有人盯着一样,倘若回首,总会看见他目不斜视,表情僵硬的直直从自己眼前走过。
未长生在不知道他跟叶莞尔的关系时,曾经自作多情的把他的这种种显得有些暧昧的异样举动当做是他也对自己有意思的表现。并且也曾经无数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在他做了令自己不高兴的举动之时也瞪还回去,然后待他察觉之后再浑似无事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曾经的曾经,她以为自己的这般行为也是有所仗势的。譬如在篮球比赛结束的空当,总会有一群女生众星拱月般把他围在正中,当他惬意的在这用仰视偶像般的目光中神采飞扬的浑然忘我之时,她冷冷的递过去一道视线,他就会像是应激反应一样的收敛好全身的羽毛,不动声色的从众女中抽出身子,走到男生堆里乖乖的站定,再不跟她们搭半句话。再譬如,她拿着本三毛一个人很享受的坐在操场边的草地上神往撒哈拉沙漠里的种种之时,耳畔总会响来各种各样的喧哗吵闹之声,她恼恨的抬起头,正看见他得意忘形的在男生中间指点群豪戏般或高谈阔论,或卖弄球技的做着噪声的最初传播。她愤愤的瞪他一眼,于是他便呐呐的不怎么说话了,再过个五分钟左右,这团喧闹就会准时的从她耳畔抽走,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他该是也喜欢着我的吧?晚上未长生爬在床上翘起双腿对着日记一脸熏红的回忆白天的种种时总会这样仿佛做梦般的低喃。那时候她的日记上记满了豆蔻梢头二月初一样的少女心事:故意经过他教室,哪怕那走路的几秒根本不够她回头去寻觅到他的身影;而短短的课间十分钟,则一定要去走廊去消耗掉,只因为或许可以在一个转身间从人隙里对上他偶尔的眼神;很囧的大课间广播体操时间成为她的最爱,因为可以借着各种运动正大光明的转身去看他,无需忌讳与顾虑。还曾经傻傻的收集他的各种资料,对着星座书神马的测算他跟自己到底合不合适。合适了笑靥如花,一天都在混混沌沌中度过。不合适了,一把丢过那本烂书,想尽千种理由去寻那书的破绽,想要证明那是本骗人的东西。
多么可笑的少女心事,多么一厢情愿的相思情长!他什么话都不说,任了她各种甜蜜与想象。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揽了别的人在夕阳下远去,留下俪影双双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与狂妄。未长生后来把那几本日记都发配到了边疆,只是很偶尔的会想起他的眼神,那幽幽的仿佛透析了自己心事与自己有默契了一样的眼光,在换了心情看过去,原来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