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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苏平志自知萨托如一统中原,难保其荣华富贵。踌躇之下,于朝中恢复明君成宗之政。李隽无奈之中亦下诏罪己,言明定当恪守其父之策,再整河山,以此试图重聚人心。
于是这建康又称为谪京,取“谪”之贬降之意,以为jǐng示。
谪京三面环山,一面又临扬水,向东远眺大海。钟灵毓秀,人才辈出,自古便为繁华富庶之地。当年苏平志执意迁都于此,也自是看中此地风貌,锦衣玉食定当无虞之故。后虽山河光复、重振乾坤,朝廷再兴京都。但此间更是百业通达,未见丝毫颓势,经济交通,竟隐隐有与京都分庭抗礼之状。
这其中,固有谪京此地底蕴丰实之故,自然也少不了太师苏平志的苦心经营。江南之地,美食、美景、美人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偏安之时,苏平志就沉湎其中,只因江山不稳,人心思定,后又不得不重回京都洛阳。但终究已是食髓知味,rì夜不能稍忘。
成宗皇帝自潜邸之时即为朝廷股肱,即位之后更是夙夜cāo劳。终rì以国事为重,于子嗣之上却不甚兴旺,只有太子李隽一人。后李隽即位,立太师之女苏嫣为后。李隽虽贵为一国之君,却与苏后并无一子半女。苏氏恃宠而骄,又兼其父其兄皆掌大权,飞扬跋扈,独霸**。
苏嫣为固其皇后之位,于**之中手段极其狠辣。一旦有妃嫔身怀龙种,即设法除之。后更变本加厉,买通太医,暗在李军饮食中用下慢药。李隽虽值盛年,却已是外强中干,身体rì渐衰败,想得龙子,传承帝业,更是无望。
自傅家庄惨变,心腹大患傅宾豪已除,后又经数年太平之世,苏平志早有取李隽而代之之意。于是便于谪京之中大兴土木,多重商事,广植农桑。其志不在民生,而在其若有朝一rì身登九五,即可重以谪京为都城,享尽荣华。
傅天信马由缰之间,及至谪京东门,已临近傍晚时分。但见这谪京城墙高逾五丈,均为石条砌成,厚重磅礴,坚实牢固。墙头上每二十余步,即设有弩炮箭楼,城防之固,可谓金汤。余晖之下,又似有暗红点点,斑驳其上。虽十余年来早不逢战事,但一望而去,仍感一片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待进了城中,则又是一番气象。长街之上,虽近rì暮,但依然行人如织,摩肩接踵。五行八作,店铺林立;坐贾行商,或笑脸迎客,或悠声叫卖。间或又有孩童玩耍嬉闹,于巷间奔跑相逐。实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让人不禁心向往之。
傅天自幼长于深山,尚未见此繁华之貌,心中更是欢喜异常。自进城之时已然下马,缓缓步行于闹市之中。时见路边商贩所售之物,无不新奇。又不觉想起马背包袱中华美短匕,前rì里在茶棚中邂逅娜娅,天真可爱的面容和言语直率的气质隐隐浮于眼前,嘴角边不觉生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但转念之间,又想到那来去如电,影迹难寻的白衣之人。那人到底又是什么来头,这聚仙楼又往何处而寻。只是听这酒楼之名,虽带了三分匠气,却似乎又非市井小肆。
傅天思索之间,于身边热闹之景,新鲜之意,却不禁淡了许多。
又转过一条街巷,向前望去,隐约看见一人,鹘衣百结,身边斜斜摆着一根竹杖,坐于路旁。那人身量尚小,一望可知是一少年。只是身边虽多有行人过往,却既不乞讨,更不行礼,只是低头不语。只是头上扣着一顶极不合适的帽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傅天紧走两步,手挽马缰路过那人面前。那少年似是察觉身边有异,缓缓将头抬起。虽是面带灰垢,但仍难掩那一泓秋水般的目光。两道光华,
那少年冲傅天微微一笑,又冲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却转身朝后面的小巷之中走去。傅天一怔之下,却看到那支竹杖遗落在地上,略一思索,躬身拿在手中。
“你的……”傅天在身后高声说道,却见那少年已经早在十步之外。他一皱眉,略略怔了一怔,还是快步追入小巷。
拐角处,已不见了那少年的身影。傅天一住身形,觉得此事更为蹊跷。正yù转身而返,忽听身后有衣袂作响,忙回首时,却见那少年竟然从身后向自己掠来,其势如雏燕投林一般。那一双略显残破的衣袖之中,两点寒光夺人心魄。一愣之时,一双峨眉刺已将傅天面门、前胸笼于其势之下,出手间如电光石火,令人避之不及。
急切间,傅天站于原地,使了一个“风摆柳”的身法,堪堪躲过来袭。却不想那少年招式仍未用老,半途中变刺为刀,直直向下划来。
要知,那身法招式只重一“快”字,或只重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