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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之後他却又想到,日後彩蝶一直在他这里,那红衣一定会经常过来,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脑子里不断重复著这四个字,他只觉得头越来越沈,身体里的酒气在到处流窜,直让他昏昏欲睡。
“咚”的一声,叶静珽的脑袋砸在了桌子上,砸出好大的声响,吓了彩蝶和红衣一跳。
彩蝶怔愣过後放声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对红衣说:“恩公,看来叶公子不胜酒力,被你灌醉了。”
红衣显然也未料到叶静珽的酒量竟差成这样,摇头轻叹口气,起身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答话道:“我送他回去睡,他明早初次当值,可别让他迟到了。”
“放心吧,公子若是赖床,我一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彩蝶摆著手大笑,那一脸戏谑的表情叫红衣有些哭笑不得。
把人送回了屋子,红衣帮他脱去外套,将他搬上床盖好被子,正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腕上传来的触觉热得很,想必是美酒的後劲太足,叶静珽有些无法应付。
“仲默,再干……一杯!”叶静珽说著胡话,一只手在空中乱挥,另一只手却紧紧抓著红衣,大有死不松手之势。
红衣无奈皱眉,回身在床边坐下,打算等他冷静点再离开。
“仲默……你明明长得很好看,嗝,为、为什麽总戴著……面纱?”
第二句胡话却叫红衣倏然警觉起来,周身更是一下子冒出了杀气,难道那晚,叶静珽趁他昏迷之际,竟已看过他的真面目?
若是如此,那此人,绝不能留下!
心念瞬动,红衣没被抓著的左手已经成了爪势,只等叶静珽再说出什麽不该说的话,便直接杀了他。
那夜他被狂刀重创,若不是遇到叶静珽而是遇到别的有歹心之人,恐怕他已命丧黄泉。
叶静珽照料他一夜,又是更衣又是喂药,他当时虽意识模糊,却仍有一点知觉,所以他确实对叶静珽感恩,次日一早一醒来便赶著回来找马,再回去接叶静珽。
他在洛州本就没有多少朋友,相识的那些,都知道他身上背负的东西,所以那日在宫门外,当叶静珽问他他们是否能再见面时,他确实起了结交这个少年的心思。
因为也许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放下心头的那些纷乱和残酷,做一个平凡一点的人。
但是,他的身份却绝对不能暴露,若这少年当真窥得他真容,他只能下手除掉他。
许是他身上的杀气太过明显,叶静珽此刻竟慢慢睁开了眼睛,那一双蒙著模糊光彩的眼睛直直看著他,半晌後,叶静珽笑了起来。
他的容貌其实算不上出色,五官可以算是端正的类型,却并没什麽好看,以红衣阅人的经验来说,叶静珽的长相只能算是中等。
但是这少年笑起来却很特别,那双眼睛就像是装进了清风明月,秀秀的,亮亮的,要说是引人入胜,也并不夸大。
此刻,叶静珽撑起身子,醉眼迷蒙地看著红衣,傻笑地问:“仲默,你怎麽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那夜你照顾我时,可曾取下我的面纱?”虽然知道他此刻人不清醒,不过酒後吐真,红衣知道他不会撒谎。
叶静珽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下,片刻後坚定地摇了摇头,皱著眉答道:“我没有,没有。”
“那你怎麽知道我生的好看与否?”
“我喂你喝药啊,就掀开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叶静珽含糊不清地说著,一边还用手比喻一点点的样子,“我就看到你一点嘴巴,但是……”
“但是什麽?”
叶静珽似乎有些茫然,皱著眉扁著嘴想了半天,才继续说:“但是我能想象你长得一定很好看。”
好看两个字用了重音,他就像是急著要向红衣表明心志一般。
红衣身上的杀气骤然褪去,啼笑皆非地看著他说:“好了,以後不要胡思乱想,我脸上有伤,所以才戴著面纱,无论什麽情况下,你都不许揭我面纱,你听明白了吗?”
“有伤?”叶静珽似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辞,眉心皱得更紧,看著红衣的眼中涌起无数心疼。
红衣点了点头,不再提此事,轻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醉了,快睡吧。”
本以为少年会乖乖躺下,却不料,叶静珽突地扑过来抱住了他,不住低喃:“仲默,静珽不在乎你有伤,你不要难过。”
难过?红衣一愣,想不明白这家夥怎麽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