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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说了一句话。
鲁夫人看得明白,这丫鬟是说鲁显回来没去鲁老夫人处。鲁显孝顺,每日从衙门回来无论多累,第一件事必是去鲁老夫人处问安,之后才会回来换衣裳。今日居然连鲁老夫人处都没去,可见是有什么大事了。
丫鬟捧上茶来,便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鲁夫人亲自过去给鲁显脱下外头官服,一面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鲁显脸色沉得好像能刮下层霜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吭声,过了许久见房中并无外人,这才拉了鲁夫人的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如今阁老这是要做什么了。”
他一张嘴就提起于阁老,倒把鲁夫人吓了一跳,忙到门口叫心腹丫鬟守住了门,这才进来问道:“阁老做了什么?”
鲁显满肚子的心事,在外头不敢跟同僚们说,也就只有鲁夫人这个枕边人能说说话了,犹豫片刻还是道:“我得了个消息,山东那边被杀的两个县令,不但是瞒着灾情不上报,还要按丰年收税,收不上来的就抓到牢里去,所以才逼得百姓反了。这里头其实——半点都没有什么红莲教的事儿。红莲教在当地是有,可据说只是教人念什么经求福寿的,并没造反的话。”
饶是鲁夫人也懂点朝政上的事,听见这话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略有些茫然地啊了一声才问道:“那——”那又怎么样呢?
鲁显看她没明白,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红莲教的话,是阁老让人放出去的!那消息其实早在年前就递上来了,阁老直压到年后才让人报到皇上面前的。”
鲁夫人大吃一惊:“这,这是欺——”这是欺君哪!
不过她说了一个字,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皇上能被立为太子,能登基为帝,都是倚了太后和于家的势,所以这半个朝堂都是于家的势力,皇帝反而要退一射之地了。十年来都是如此,要说欺君——嗯,至少于阁老一直都有意无意地压着皇帝,且官员们对皇帝哪可能真的一字谎言都没有呢?对于阁老说什么欺君,真是没什么意思。
鲁显脸上有些茫然:“这,这不仅仅是欺君啊……”要说瞒着皇帝什么事,或者有时候逆着皇帝的意思来,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皇帝年轻,又不知道下头的疾苦,多少事不得指望着阁老以大局为重,判断处置呢?
就譬如说上回皇帝要封的那个药师,明明是先帝都厌弃的人,皇帝再封起来,可算什么呢?不就是为了宫里蒋婕妤落胎,皇后有些嫌疑,皇帝就格外的提拔蒋家,给蒋婕妤撑腰么。可是若长子非嫡,将来多少麻烦,皇帝就没想到了。
总之,自鲁显入了于党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没跟错人。虽然也总听到有人说于家嚣张,以臣欺君,但在他看来,于阁老处置政事极有能为,比年轻的皇帝强多了。为天下计,是把朝政交给有经验有能力的老臣好呢,还是让皇帝毫无经验地乱冲乱撞好呢?这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这次这件事,可真叫鲁显有些看不明白了。
“阁老把于锐派出去,是去平红莲教的反叛的。这,这可是大开杀戒的事啊!”若是官吏瞒报灾情的消息年前就报上来,皇帝立刻派人去处置,或许不会酿成后来那么大的事儿。然而现在,一个官逼民反已经变成红莲教别有用心借机造反,那这掉的人头可就少不了。
鲁夫人半天才明白过来:“老爷是说,于阁老这是——是有意的?”
鲁显直直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什么好。
开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压根不愿意相信,可是想到于锐带兵出去,他就不能不动摇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知道,于阁老曾经在陆大将军离京之前请他喝过酒,听说是想把一个孙女嫁给陆大将军的小儿子,但是被陆大将军以孩子太小不知贤愚,恐怕贸然订下会耽误了于家姑娘为由,婉言谢绝了。
这事儿鲁显多少猜到了,于阁老要跟陆大将军联姻是假的,想让他提拔于锐才是真的。毕竟陆大将军这人的脾气人人皆知,明摆着是除了抗倭保民之外什么都不问的,所以皇帝用他才用得放心。
但是之后于锐一直没动静,也就是说陆大将军不但婉拒了亲事,连于锐也不肯带到自己军中了。
若说别的卫所,于阁老也不是不能把人塞进去,但现在除了东南西北二地之外,并没什么战事,各卫所都有点无所事事,于锐去了也没什么功劳可立,反而就此远离了京城,再想回来就难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来了红莲教煽动灾民造反的事儿,于锐逮住这个机会,就披挂出征了。如此,等他平叛回来,一个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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