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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若说巫瑞是酒,凤先生便是清泉。
凤先生微微笑了笑,随即又忧虑道:“只是吓坏了康青这孩子,对了,还未曾问你,我查不出你身上半分病疾,然而你却无端神思混乱,神志不清,可是体内巫蛊发作?”
我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凤先生,我对他信任至极,并无任何好隐瞒的,便低着头直接道:“这些年来,玉丹一事之后,我一直隐居山野,久而久之,竟惧怕起人群来。我还记得玉丹那一日,那般可怜的蜷缩于地,那些人围着他哈哈大笑,以折磨他取乐……”
这像是在挖我心头的一道疤痕,血淋淋的剜了出来,疼得叫我几乎呼吸不了。
“人来来往往,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肯对玉丹施以援手。”我感觉到声音都在发颤,像是被丢在冰天雪地里,僵冷得厉害,“我杀了他们又能如何?我之后守着玉丹过了两年三年,直到他脱出囚笼,脱出梦魇,又能与人们交谈。他不怪我……我……我怎么能不怪自己。”
我觉得眼眶湿热,几乎要落下泪来,低声道:“是我害他如此,若不是我急功近利,若不是我年轻气盛……结下那许多仇家,玉丹他……”我声音喑哑,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唉……”凤先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温暖的掌心抚过我的额头,微微按住了我的肩头,淡淡道,“慕丹,这不是你的错,人这一生总要经历不同的挫折磨难,玉丹虽是不幸,然而他受害尚且能脱困心魔而出,怎么偏偏你受困其中呢?玉丹这孩子,从未怪过你呀。”
我单手掩面,沉沉道:“正因为他从未怪我,我便只好加倍责怪自己。”胸腔里像是有什么即将要破出身体,疼得我几乎说也说不出来,“我只要一下山,所有人的面容,便都叫我想起了那一日那些围着玉丹的人,他们纵然欢喜,纵然开心,在我耳中也皆是那一日丑恶可怖的笑声……后来,我愈发害怕下山……”
“慕丹,一个人犯错,若非是应当感情用事时太过理智,便是应当理智时太过感情用事。你很聪明,却怎么偏偏,这两个错都犯了。”凤先生看我的眼睛满是温和与慈爱,既没有责怪,也并未有嘲笑,这让我稍微好过了一些,也勉强放松了些。
事别经年,再谈起这件事,我依旧觉得心痛如绞。
“‘恕’这个字,我在你八岁那年教过你,你写一个,给我看看。”凤先生伸出手来,由着我一笔一划,在他掌心里写了这个字。
“如心如心,其恕也。”凤先生柔声道,“你没忘,怎么不愿如心,怎么不愿恕己?从未有人怪你,慕丹。”
我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我希望我没有说得太晚。”凤先生轻轻抚过我的头发,对我的失态,也并未有半分不悦与不耐烦。
“您永远不会太晚。”我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凤先生
感谢安娜跟三千繁华的地雷,还有三千繁华的手榴弹XDD、喝碗茶谈个事
与凤先生谈过话后,我并不是太愿意去见其他人,疲倦与无力像是席卷了我整个人一样,我开始回忆起很多事情来。
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巫瑞。
还记得玉丹没有出事之前,我跟他的关系,从来没有任何定义。有时我邀他,有时他邀我,我们既不像朋友,也不像仇人,就好像第一次见面时所说的,观景人。我们都在看彼此的风景,又或者,一同在看风景。
这让我朦朦胧胧想到了许多事情,我想当年,我约莫是察觉到了自己对巫瑞的心意了,毕竟二十来岁,年少轻狂,什么事不敢做,什么事不敢想呢。只是变化来得太快,玉丹他出事了,那段时日我几乎可谓手足无措,愤怒与绝望连同仇恨积压在我心头。
后来……我便与巫瑞反目成仇了。
我以为我会忘了,没想到细细一想,却还是能得其中眉目的,看来从来只是我不敢想,不肯想,不愿意想罢了。
玉丹出事那一日,我应了巫瑞的约,然而约定之期,我却未曾赴约;第二日的夜里,玉丹病得厉害,我出门抓药,巫瑞来寻我,湿漉漉的,淋了一天一夜的雨,他耐心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失约,我却忘记了那个约定,对他口出恶言,后来……后来我们便打起来了。
之后我便连同那句缱倦缠绵的情话与巫瑞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同封锁于心。
再然后,我无法从玉丹的事情中原谅自己,将自己囚困于山数年,直至如今。
这些我以为已然尘封过往记忆的事,倒真未想到,每一个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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