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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不像慕元清那般亲密无间,更何况凤先生也算是我的长辈,便很快闭口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朱光霞影皆化作山水浓墨,夜色沉沉落下帷幕,只余一轮皓月当空。今日星辰凋零却又风清月白,虽是好天气,但未免看着过于寂寥了。
我走过中庭,踱步过长廊时忽然嗅到了血腥味,这时候已经与巫瑞的屋子有些近了,但到底还是有些距离的。我心生警觉,顺着血腥味慢慢走过去,却只看见有人躺在花草丛中,鲜血顺着吃饱了血的新鲜泥土悄无声息的洇流了出来,在一处凹陷处积成了一滩不小的血水。
这样的情况叫我心里一惊,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却只看见了秋蕴弥苍白的面容与满身血迹。他脖间往日鲜艳亮丽的火纹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变得黯淡无光,有几只蛊虫趴在他的手背上,干瘪瘪的,看起来已经死去许久了。
“秋蕴弥?”我半跪下来将他抱了起来,他轻的叫人出乎意料,身体冰冷,我只看见他双眸微微阖着,但并未完全闭上,眼睛里的光涣散的厉害。他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我怀里,活像是下一刻便会连最后的一点余温与心跳也全部消散掉。
我几乎没有多想任何东西,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想什么,只是立刻抱起了秋蕴弥跑回去。
奇特的是,我虽然觉得紧张又惊讶,却还冷静的要命,认认真真的想着凤先生离得实在是太远了,所以立刻转道去找了就近一些的乐逸,然后破门而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乐逸会不会在,但总得赌一把,秋蕴弥眼下奄奄一息,我实在不敢耽误更多。
幸好的是,乐逸的确在,而且他刚刚准备沐浴,所以热水也已经打好了。
我将秋蕴弥放在乐逸床上的时候他还抱着脸盆不高兴的嚷嚷了好几声,但当看见秋蕴弥的伤势时,他就很快严肃起来了。乐逸治伤主要见快,但方式多数很怪,而且他有时候喜欢在别人身上试验自己想的医治法子,因此结果虽是能治好,但往往病人却都要受许多折磨,因此他的名声虽说不算太坏,却也没好到哪儿去。
趁着乐逸给秋蕴弥治伤的时候,我去准备了热水与纱布还有一些巾布,等我拧干浸过热水的巾布递给乐逸的时候,秋蕴弥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了,我们得以看到他浑身上下的伤痕。
多数是鞭痕,在心脏与丹田两处有长长的鞭剑切口。
“是龙筋鞭造成的伤口。”乐逸跟我说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明白,这个江湖上恐怕不会有人比我更明白了。
“我这次下山并未将龙筋鞭带出来,它已经封匣十年了。”我低声道,“若回去它被盗了,这恐怕就是个不好笑的笑话了。”
乐逸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摇着头道:“慕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知道你没有理由杀秋蕴弥。只是,只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我只能也必须要怀疑你。这跟你和我是不是朋友无关,我只是不知道。”
“就像所有的其他人一样,我们都是不知道,所以我们只会也只能怀疑你。”乐逸很快就低下头去为秋蕴弥处理伤势了。
我明白乐逸的意思,也明白这是最理智的做法,但人总是容易受控感情,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伤心与一阵近乎冰冷的绝望感。乐逸是个再好不过的朋友,他有趣、乐观、开心、活泼,又会带来不小但却不叫人生气的麻烦,更重要的是,他较于我们更理性一些,他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受困于感情与信任。
他生性便是如此。
有时候很好,或者说绝大多数时候都很好,但我依旧觉得难过。
“你好好为他治伤……我,我先去同巫瑞说这件事。”我近乎疲倦的说道,转过了身去。
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乐逸忽然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放你出这个门,不是作为大夫姬乐逸,是作为谈慕丹的朋友姬乐逸,姬乐逸相信慕丹不会无缘无故杀一个人,纵然他要杀人,那对方定然是个恶人,更何况也绝不会这般不干不脆,定然是一击毙命。”
我茫然的转过头去看着乐逸,他低着头,闷不吭声道:“人总是会被感情影响,当今律法上应当没人要求江湖里的游医一定要跟什么大理寺卿一样铁血无情,你说是吗?”
这时候,我竟也不知是笑还是做什么了,最终我颤着声音说道:“我又没考过状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惊变。
、没有人能作证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存疑惑,龙筋鞭实在是个太明显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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