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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幽叹出一口气来。我觉得,这个古老的故事实在太悲惨、太不公平。
“爸爸,这就是我所说的‘家族诅咒’啰。”我喃喃地说。
“好几次,雷厄斯王和伊底帕斯想摆脱他们的命运,”爸爸说。
s根据希腊人的看法,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车子经过底比斯古城时,我们父子俩都默不作声。我猜,爸爸正在思索他自己的“家族诅咒”。很久很久,他都没吭声。
我坐在车子后座,一路想着伊底帕斯王的悲剧。想了半天,我忍不住掏出放大镜和小圆面包书,继续阅读。
方块2
……老主公从家乡接到一个重要的讯息……
第二天清晨,我被公鸡的啼声叫醒。恍惚间,我以为自己身在,故乡卢比克,但随即又记起那场海难。我记得我把救生艇划进棕桐树环绕的一个小礁湖,然后将它推到沙滩上。接着,我漫步走进岛,内,在一个太湖中陪伴一大群金鱼游泳。最后我在湖畔躺下来,睡着了。
我现在就在这座岛上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梦见一个在岛上住了五十多年、创造出了五十三个活生生侏儒的老水手?在睁开眼睛之前,我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这不可能只是一场梦!昨天晚上,我是在老人佛洛德那间俯瞰小村庄的木屋里上床就寝的……我睁开眼睛。金色的曙光洒照进阴黯的小木屋。我知道,这几天我经历的一切事情,跟太阳和月亮一样真实。
我爬下床来。老人佛洛德上哪儿去了?我看到,门框上的架子放着一个小木盒。
我把盒子拿下来,发现里头是空的。我猜,这个盒子原本装着佛洛德的扑克牌,直到“大转变”发生。
我把盒子放回架上,走出木屋。佛洛德背着手站在屋前,眺望山脚下的村庄。我走到他身边站住。好一会儿,我们都没吭声。
村中的侏儒已经开始忙着干活。整个村庄和周遭的山丘,浸沐在早晨的阳光中。
“丑角日……”老人终于开腔,脸上流露出二股焦虑不安的神色。
“丑角日是什么日子?”我问道。
“小伙子,我们在屋子外面吃早餐吧。”老人说。“你先在这儿坐坐,我去张罗早点,一会儿就回来。”
他伸出手臂,指了指靠墙摆着的一条板凳。一张小·桌子安放在板凳前。我坐在板凳上,观赏美好的早晨风光。几个梅花侏儒拖着一辆手推车走出村庄,看样子是到田里去干活。村中那问规模不小的工厂,不断传出敲敲打打的声音。
老人从屋里端出面包、起士、六足怪兽奶和热腾腾的凝灰岩浆。他在我身旁坐下来。静默了半晌,他开始告诉我早年他在岛上的生活。
“那段日子,我把它看成是我在岛上生活的‘单人纸牌游戏时期’。”老人佛洛德说。“那时,我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座岛上。日子实在太寂寞了,结果我把那五十三张扑克牌慢慢转变成五十三个幻想人物。更有趣的是,在岛上施行的历法中,这些牌也扮演重要的角色呢。”
“历法?”
“对!一年有五十二个星期,因此,每一个星期都由扑克牌中的一张牌来代表。”老人说。
我在心中数了一数。
“五十二乘以七,”我大声说,“等于三百六十四。”
“没错。可是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剩下的一天,我们就管它叫‘丑角日’。它并不属于任何月份或任何星期。它是多出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头,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每四年我们有两个这样的‘丑角日’。”
“挺巧妙的嘛!”我赞叹道。
“每年的五十二个星期——我管它们叫‘牌期’——又被划分为十三个月,每一个月有二十八天,因为二十八乘以十三正好等于三百六十四。第一个月是‘幺’,最后一个月是‘K’。每两个丑角日之间,有四年的间隔。第一年是‘方块年’,接着是‘梅花年’,然后是‘红心年’,最后是‘黑桃年’。这一来,每一张扑克牌都有自己的星期和月份。”
老人佛洛德瞄了我一眼。对自己精心设计出的历法,他既感到十分骄傲,却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乍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