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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病房,跌跌撞撞昏昏沉沉的一头就扎进了一个怀抱。我也不管认不认识,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就把脸埋了进去。勉强知道是个男人,因为不柔软。
悲从中来,哀伤突然一下子就将我击垮。因为一筒这一句话,这些日子积累在心中的猜疑郁闷,变成一股浪潮,直壁而来,彻底让我崩溃了。
“带我走……”我抓着面前的人一个劲儿推他,“带我走,随便去什么地方,走得越远越好。”
“小龙女儿,你怎么了?”
原来是卢佳,他还没走,一直等在外面走廊里。
我疯了一样的抓着他的衣服摇晃他,“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好可怕,我好怕。”
“好,好,我带你走,你别激动。”
他搂着我的腰,穿过走廊。我一直往后看,我好怕一筒追过来,冲着我说,龙翔他……啊……我大叫一声又扎进卢佳怀里。我自己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幻觉。都是我最近想太多产生的幻觉。
两个人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院,那辆熟悉的小红车依旧很得瑟的停在路边。有一群好奇的小孩围在周围,看到我们出来,一哄而散。卢佳把我安置到副驾驶座位上,这才绕过去开车。
“去哪里?”他转过来问我。我在座位上缩成一团,只感觉昏昏沉沉的,肚子好疼,不想说话。但是如果我不说出个地点,他就会一直在这里停着。那么可怕的东西就在近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趴到车窗玻璃上冲着我呲牙咧嘴的笑。只这么想着,我就打了个哆嗦,“吃饭。”
“好。”
坐在餐馆的包厢里,看着一桌子菜,我却又没胃口了。把郁闷埋没在食物里,一向是某猪的处事原则。吃饱喝足,什么麻烦也都不是麻烦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虽然我饿到胃痛,头晕,夹起一筷子菜却怎么也送不到嘴里。这次的麻烦,似乎真的不是肚子满足了就能让我忘却的。
卢佳坐在我对面,一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我,看我又一次放下筷子之后,总算憋不住了。
“小龙女儿,怎么了?菜不合胃口?要不咱们换一家。”
我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他按了服务铃,点了一瓶酒,倒了满满一杯放在我前面,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盯着那杯看起来和白水没有什么区别的液体,基于上次喝清酒的印象不错,我咬咬嘴唇,一把抓过来灌进了嘴里。
妈呀,我忍不住猛咳嗽,这绝对不是人喝的东西,怎么这么辣。我赶紧夹了一筷子的菜猛往嘴里塞。划过嗓子都跟刀子似的,胃里火辣辣的烧。某人不动声色,只是一个劲儿用公共筷子往我盘子里拨菜。
吃,为了安慰我火辣辣的胃。吃,为了填满空荡荡的心。什么都不要想,盯着面前的饭菜,专心致志。于是不一会儿,某猪就靠在椅子上,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
我点点头。
“那走吧。”卢佳站起身去结账。
我看了看一桌子残羹剩饭,顺手拿起那瓶只倒了一杯的酒。不能浪费,对吧,这怎么也是粮食酿的。
外面天已经黑了。卢佳站在车旁,把我搂在怀里,“现在去哪里?”
“我不知道,只要不回医院就好。”一筒,不是我不够朋友。至少你身边还有医生护士,你的痛苦他们能给你解决。但是我不行,我现在的混乱,不是吃药开刀就能解决的。我现在很怕去面对她,虽然刚才她发烧的一句胡话什么也说明不了,我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但是我不敢去问,我怕得到的答案是我不愿意接受的那个。艾琳已经让我尝到了好奇的罪过,原谅我懦弱,我现在连打电话找龙翔求证的勇气也没有。
小镇子不像大城市里那么热闹,靠近山区,夜风居然是有些凉的。卢佳把车开到一片空旷的原野,田里不知道种的什么庄稼,黑麻麻的一片,随风荡起波浪,唰唰的响,总让我感觉里面是不是藏着可怕的东西。远远的山,也是一片漆黑的阴影,只有孤单的一盏灯,从守林人的屋子窗口透出来,让人从心里往外感觉发冷。
他打开了车顶的天窗,帮我放平了座椅。星空闪烁,放在平时,我一定觉得很美。可是现在它们给我那么努力的闪,我却只觉得心烦。
我摸到从餐馆带出来的那瓶酒,玻璃瓶子凉凉的,里面的液体,看起来透明而纯净,喝下肚子里去,却那么辛辣灼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