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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还得做,就算他死了,一弃还得做,这就是他们的命。
一股无名的力量让他猛然站起,他右手扶住一根廊柱向水池中凝目望去,他看得很仔细,大概是因为老眼昏花了,也大概是因为夜色太黑暗了。
看了一会儿,他换左手扶住廊柱,又从柱子的另一侧向池中望去。然后他退了两步靠在廊内壁上,向廊外水池望去,最后又贴壁往回廊的来路和去路瞄了瞄。
这几个动作很快,鲁一弃想扶大伯一下都没来得及,大伯就已经重新在木箱上坐了下来。鲁一弃知道这几个动作是干什么的,《奇工》总章中就有记载,不管什么能人巧匠在造奇门遁甲、机关消息的时候都会留一缺,以便自己不被所迷,知道进出之路,虽然每个人留缺的方法各有不同,但有几种基本方法可以辨别出来,大伯刚才就是辨别方法之一。
鲁承祖重新坐下来后,没有理会一弃和独眼询问的目光和焦急的表情,而是沉默良久念出一句古诗: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第九节: 蒙目解
“燕归廊?!”瞎子问这话的同时手一紧,牛皮水壶已拿到他的手中,他抓紧水壶的手有点颤抖,声音里也稍带一点颤抖,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由于恐惧。
没有人说话,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怎么回答他。
于是瞎子便自己接着往下说:“颠扑道嵌‘诸葛八阵图’,‘诸葛八阵图’又嵌入‘燕归廊’,这种布法是扣中扣、坎中坎,而且其中瞧不出一点衔接之处,老大,你给我的那本书可远没这份精巧和神奇。”
没有人说话,是因为大家越来越明显地觉得他语气的不安。
瞎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他喝了口水,稳了下心神,边把水壶背上边接着说:“当年我和我的老爹为盗取‘双龙朝圣玦’,误入咸阳古城一个无名地宫,也为‘燕归廊’所困,我丢了招子,老爹丢命,连尸骨都没能收回。幸亏老大你把我救出,可老大,那次的‘燕归廊’却未曾与‘颠扑道’、‘诸葛八阵图’两道坎一起布置,比起今天这趟差太多了。”
“不,这不是‘颠扑道’和‘诸葛八阵图’,我不知道这道坎儿叫什么,但我能肯定这不是‘颠扑道’,只是象‘颠扑道’。而且这不是两道坎儿合铺,它们其实是单独的一道坎儿,似乎是专门用来对付我们门中之人的。”冥思苦想中的鲁承祖终于说话了,“不懂走‘颠扑道’的‘破瓜’反而不会入这挂扣儿。”
“但‘破瓜’一样走不出‘燕归廊’,所以不管是我们来闯宅还是别人来闯宅,都得入扣儿。”瞎子似乎明白了许多。
“你又错啦,这‘燕归廊’也是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我给你的书有没有这廊的解法?没有,那是因为这是对家近两代新悟到的招式,我们门中没人知道怎么解……”
瞎子没等鲁承祖说完就焦急、疑惑地问:“那当年你是怎么带我走出来的?”
“兄弟!对不住,我瞒了几十年,今天告诉你句真话,那趟我其实也是被困其中,是你老爹救了我们两个!”
“我老爹?”
“对!那天你们无法脱出,你又坏了招子,老爹不知无路就是死路,撒‘飞蛾索’想自辟一径,他想从地宫中央‘七峰柱’上跃过。我当时拦阻不住……”
“这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当时看不到但听得见。说实在的,老大,那一刻我们是刚见到你,不可能相信你的话的。”瞎子不无愧意地说。
“老爹上柱后刚立住脚就被‘绞龙网’扣住,未能出得生天,却给我们留了条生路,一条血指的生路。”
“什么血指的生路?”鲁一弃听得有点惊心,忍不住问道。
“老爹入的是死扣,他在‘七峰柱’上留下两道殷红血迹,是这两道血迹给了我辨别的记号,我们才能脱出生还。”
鲁承祖停了一下,轻咳两声接着说:“所以那天的‘燕归廊’是为了困我,而你和老爹是误闯,是老爹救了我们。这些年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想你能帮我把这桩大事做成。兄弟,是我做人差了,把你拖进来。”
笔直站立的瞎子微仰着头,坐在木箱上的鲁承祖低垂着头。
沉默,沉默,回廊中一片死寂,能听到小北风推动池水打旋儿的声音。
瞎子突然动了,他幽灵般往前迈出一步,左手无声快捷的伸向鲁承祖。
鲁承祖没动,不知是因为受伤动不了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动,反正他是坐在木箱上纹丝未动。
鲁一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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