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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该知道赌场里的规矩。捉贼捉赃,拿奸拿双,抓老千便要抓一个现行。小爷运气好,扔出来一个‘状元满堂红’,这店家当时认了,过后却又来咬小爷出千,哪里有这个道理!”
华菁凝目向他看了片刻,笑道:“陆公子说得很是,果然是咱们的人不懂规矩。”那黄老板急道:“大哥,他……”
华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得开口,又道:“只是在下受人所托,须得有个说法。如今只要请陆公子赏个面子,同在下来玩上两把骰子。若是公子赢了,”向四周一指,道:“这一间酒楼便是公子的产业。若是在下赢了,便请公子将那玉石貔貅还了黄老板,好不好?”
陆通心中雪亮:“这人哪里是同我玩骰子,却是同我斗法来了。我若认个输,便把玉石貔貅还了他,大家不撕开脸,各自别过;我若是敢出千赢他,他便要抓我个现行。”笑道:“华先生拿一间房子赌一件玉器,端的是好大手笔,却不怕亏了本去?再说我出门在外,要一间破酒楼作甚?”
华菁道:“公子若看不上这酒楼,在下还有另外的物事。”说着拍了拍手。便听裙佩叮铛,香风袭人,走上来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个便是先前唱“渔家傲”的那个。两人都是盛装打扮,益发显得姿容妩媚,举止风流,当下一起盈盈拜倒见礼。
华菁道:“这两位是本地青院的头牌,唱曲填词,抚琴献舞,莫有一项不长。公子瞧着可意不可意?”
陆通笑道:“你拿她两个作掷骰子的彩头,可有些不公道啊。”向怀里摸出那只玉石貔貅,放在桌上,道:“这貔貅刻工虽好,玉质只是中上成色,顶多也就值得一百贯。这两位的身价银子,只怕远不止这个数罢?”
华菁目光闪动,道:“公子可是愿赌?”
陆通笑道:“这般好彩头都开出来了,若是不赌,岂不轻慢了佳人?”心道:“我说不赌,你可依么?”他早看见这楼上不知何时,除了自己这一桌,其余客人都走得一个不剩。几名茶博士笑嘻嘻站在楼梯口,把住了去路。
华菁微笑道:“如此甚好。”陆通道:“赌却是赌,你是主我是客,该由我来定是怎样的赌法。”心道:“这人提出要掷骰子,定然是这一把上的老手。小爷须不来同你硬碰硬。”
华菁并不迟疑,点头道:“不掷骰子,那么猜枚,牙牌,双陆,连胜……凡有名的,在下无不奉陪。”陆通道:“便是丢铜钱猜正反好了,一局定胜负,爽利痛快!”
华菁道:“陆公子要猜么?”陆通道:“我来丢,你来猜。”说着便攀出一枚亮锃锃的铜钱来,向着华菁比了一比。
华菁见是一枚“元丰通宝”,甚是寻常,便道:“如此便请陆公子动手。”身子端直,望住了陆通手指,料想他若要手上玩甚么花样,绝难逃过自己的眼去。陆通作势便要丢,忽地摇头道:“不行,你是金乌派的高手,人家说,武功练得高了,五百尺外一只蚊子飞过去都看得出是公是母,你眼睁睁看着我丢,定被你看去了正反!你借个签筒给我。”
华菁见他甚是惫懒,随手抄起桌上的筷子筒,轻轻一扬,数十根筷子激射而出,突突突一阵响过,在地板上齐刷刷插了一排,道:“那便用筷筒好了。”陆通见他露了这一手功夫,心中暗赞一声:“金乌堡的人果然有两下子。”吐了吐舌头,笑道:“华老板,这间酒楼既然是你的本钱,怎地却不加爱惜?好好的又在地下凿了几十个洞,这要修补起来,又要多费好几百文工钱。”
将铜钱丢入了筷子筒,拿个碟子扣住了筒口,哗啦啦一通乱摇。华菁一面听着铜钱转动声响,一面留意看他手势。陆通摇了一阵,将筷筒往桌上一放,道:“是字还是纯?”纯便是反面。
华菁见他问时一只手仍覆在碟子上,料定他要捣鬼。猜铜钱时为防作弊,大可叫对方放开了手,再作猜测,这时华菁却一意要抓陆通的现行,便道:“是字。”一面缓缓伸出手去。陆通嘻嘻一笑,撤开了手,任由他抓住了签筒。
华菁在取筒掷筷时,左手中便暗藏了一支筷子,折成数截,只待见陆通手势中露出端倪,便要立时打他穴道。孰料陆通毫无动静,一抓之下,微觉意外,心道:“这小无赖怕切手指,到底肯认栽了。”他在这一行上训练有素,先时听得铜钱落到筒底的声响,便知铜钱是反面落地,字面朝上。陆通既然不动手脚,那便是输了。
陆通笑道:“猜了,开盅罢。”华菁微微一笑,道:“陆公子,这一回只怕要承让……”移开碟子,看见了筒中情形,那笑容不觉便凝滞在了脸上。
筒底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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