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1/4 页)
胡惟庸哈哈一乐,趁机溜走。
李醒芳在勾轮廓。达兰问:“你看,潭王长得像我还是像皇上?”
李醒芳吓了一跳,不知她为什么问起这个,他无法回答,尽量不去看她:“我这人就是不会看这个,我看,像皇上也像娘娘,既有皇上的威仪,也有娘娘的俊美。”他只能这样支吾搪塞。
“你倒会说话。”达兰问他这七八年过得怎么样?和那个楚方玉成亲了吗?问他怎么不回答?
李醒芳叹了口气:“别提了,她冒犯了皇上,下到大牢里去了。”
“为了什么?”达兰问。
李醒芳不愿多说只扼要告诉她,楚方玉在廷试时对策,说皇上有三大过失,让皇上在大臣面前很失面子。
达兰皱起眉头来说:“廷试?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参加廷试?哦,她女扮男装?”
李醒芳说,可不是,从院试、乡试到会试,她全闯过来了,没想到在皇上面前翻了船。
“叫皇上识破了?”达兰忍不住惊呼,那皇上一定喜欢上她了,才艺双绝的人,普天之下不多见啊。
李醒芳说:“皇上倒没识破她是女人,她在对策时劝皇上不要把皇子都封王,以免日后埋下骨肉相残的悲剧,皇上怪她离间骨肉。”
一听说楚方玉反对分封王子,她火了,发泄说,这才叫活该!连我都不饶她!封不封皇子,是皇上自个儿的事,要她多嘴。该!活该!女人有才就成了怪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这么钟情,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嫁你。
李醒芳说出实情,方才本想求达兰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救她出来呢,没想到达兰却这样幸灾乐祸地说她。
达兰说:“你希望我救吗?”
李醒芳说:“算了,你也不方便。”
朱梓说:“你倒快画呀,我坐得腰都酸了!你们原来认识?”
达兰看了李醒芳一眼,说:“你不是见过我的画像吗?都是这位画师画的呀。”
李醒芳不再多言,专心作起画来。
宫中的报更梆子已在敲三更了,朱元璋尚无睡意,他不睡,云奇和殿上的大小太监都不敢去睡,老老实实在廊上廊下守着。
朱元璋从鱼龙海龟紫檀笔筒中抽出笔来,叫人在一方端砚上研好墨,开始写纸条,不时地往屏风上挂。
影子在门外一闪。朱元璋叫:“云奇,进来。”
云奇走了进来说,皇上在办公,没敢打扰,问他要吃点夜宵吗?
朱元璋说:“等一会儿再说,现在不饿。你去皇觉寺看如悟了吗?”
“没有啊。”云奇说,“心里想去,也没时间啊,哪敢离开皇上半步啊。”
“如悟是糊涂虫,他也只能当烧火僧。”朱元璋说,“你若想去看看他,就准你几天假,好歹在一个粥锅里吃过几年僧饭。”
“谢皇上。”云奇心里热乎乎的,也替如悟高兴。
朱元璋问:“朕让你画的图,画完了吗?”
朱元璋要他画的其实是个关系图,是朝中勋臣、国戚之间的纽带关系,朱元璋怕裙带关系主宰了朝政,他必须心中有数,才不会受蒙蔽。
云奇说:“快了。皇上要那个干什么呀?再说了,皇上想知道谁是谁的儿女亲家,谁是谁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问问他们自己不就清楚了?为什么叫我偷偷地打听?做贼似的!”
朱元璋虎着脸问:“你告诉别人了?”
云奇说:“我那么傻,你早不要我了。”
朱元璋笑了,说让他画,自然有他的道理。知道了臣子们的亲属关系,用人时、审讯时便可回避。他自然没有点破更深层次的忧虑。
“我懂了。”云奇说,其实他未必真懂。
朱元璋站起身,走动着,伸伸胳膊以缓解一下紧张,顺口问:“又有谁给你送礼了吗?”
“每天都有。”云奇说单子都抄给皇上了呀。
朱元璋说:“以前朕不准你收任何礼,今后你可以收。”
云奇说:“皇上让我当贪官?”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朱元璋说:“朕让你收,你又来报告给朕,你就不是贪官了呀。你明白他们堂堂的侯爵、伯爵、一品大员,为什么巴结你吗?”
云奇说:“知道,我是狗尿苔不怎么样却长在了金銮殿上了,因我是陛下跟前的人,他们以为我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
朱元璋问:“你能说上话吗?”
“不能。”云奇说,“皇上能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