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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寒心啊。”
朱元璋扫了他一眼,他显然说到朱元璋心里去了。
胡惟庸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那本批乱了的《孟子》,便问:“皇上在批孟子?臣已遵旨,下令天下圣殿里拆除孟子像了。书禁不禁?”
朱元璋叹了口气,说:“禁了不好。为禁《孟子》一事,山东御史游义生不是宁可吞金来死谏吗?不过,今后不能让天下人再念从前版本的《孟子》了,回头你把朕亲手删改的拿去印行。”
胡惟庸答应着,看了看一片朱红的《孟子》,简直像腰斩活人鲜血淋漓一样,令人怵目惊心。他问删了多少?
朱元璋回答得很平淡,不多,删除八十五章谬种流传的言论,还剩一百七十余章。
胡惟庸吓了一跳,这不是删掉三分之一了吗?还不多!
“这都便宜他了,孟子教唆人对君不逊,岂可容忍?剩一半也行,就叫《孟子节文》。”
胡惟庸唯唯。
胡惟庸犯不上像迂腐的山东御史那样,用自己的性命去捍卫孟夫子。别看他从小是喝孔孟乳汁长大的文人,如果朱元璋执意要把这两位圣人全铲除,他也不会吭一声的。
还嫌不解气,朱元璋又说:“如果孟轲这老儿活到今天,朕非杀他头,剥他皮填上草示众不可。”
这更令胡惟庸瞠目结舌。
朱元璋说:“你听孟子说的是什么话!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还有君臣了吗?”
胡惟庸随声附和,说自己过去都白念一回《孟子》了,不走脑子,没往深里想,不知其害如此之深。
对他的表白,朱元璋并不全信,毕竟听起来不逆耳,不逆耳总是舒服的。
第六十二章
天从人意,带有罪己诏味道的石碑神秘地不翼而飞,与廖永忠的疯傻异曲同工。对小和尚的宽免是皇后促成的意外。
孟子的话题未免过于沉重,胡惟庸及时地换了个轻松、快慰的话题,谈到了后宫选秀一事。他早有耳闻,没有出类拔萃的秀女脱颖而出。朱元璋言辞之中,大有怪罪司官办事不力的意思。
胡惟庸对朱元璋说:“我听内廷人说,这次选秀不甚中意。”
朱元璋说:“朕还没来得及一一过目。”
胡惟庸趁机奏报,有两个色艺双绝的人,他觉得应侍奉皇上。
“比达兰如何?”朱元璋问。
此时提起达兰,当然是一种暗示,表示朱元璋没忘记胡惟庸为献美所付出的辛劳和忠诚。
胡惟庸笑而不答。
“光笑是何意?”朱元璋有点心痒难耐,催问是哪两个。
胡惟庸道:“一个叫楚方玉,萍踪不定。”
“楚方玉?”朱元璋早听说过,这不是与苏坦妹并称楚苏的才女吗?朱元璋还读过她的诗呢。
胡惟庸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过去战乱,天地阻隔,现在天下一统,想找个人,应当不难,不过总是费时日,他已在着手访察。
“好。”朱元璋说,“你知道朕不光看姿色,也重仪态,更重才华。另一个呢?”
“另一个唾手可得,就在南京。”胡惟庸说,“她是熊宣使的妹妹。”
朱元璋很惊异,也很生气,想不到熊宣使家倒有一颗夜明珠。
在朱元璋看来,家有美女,作为臣僚,应当及早送入宫中,而不是逃避、隐匿。于是他下了口谕,叫胡惟庸去宣熊宣使的妹妹进宫应选。
“还有一点周折。”胡惟庸说。
朱元璋敏感地问:“已经许配人家了?”
“是。”胡惟庸说,“但并未过门。夫家是杨宪的弟弟杨希圣。”
朱元璋说:“这就不好了。朕如强要,不是有君夺臣妻之嫌了吗?”
胡惟庸献计道:“皇上怎么知道熊家女子已许配于人?陛下装不知道,对熊宣使面谕就是了,那杨家还不明智地退避三舍?”
朱元璋露出了满意笑容。
这时胡惟庸的目光又溜向了屏风上写有“苏坦妹”的纸条。
朱元璋发现了他的目光,问:“你看它干什么?认为苏坦妹杀得可惜?”
“人死不能复活,”胡惟庸说,“陛下是不是把苏坦妹当成了一桩心事呀?”
“朕会有什么心事?”朱元璋显然在支吾搪塞,他说,“正如你所言,人已死了。”
胡惟庸道:“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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