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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万般芳华皆失了颜色。
若非晓得他们家底之人,定会以为他们是一般大户人家外出游玩的少爷夫人,也是为了即将来临的牡丹花会而来,实则一批武艺高强的暗卫始终如影随形着。既保证了安全,又不会招摇,坏了所有人的雅兴。
回到洛阳行宫申时已过,李瑁与韦瑶晴一道用了晚膳后便各自去梳洗。卧房内红烛昏罗帐,满室馨香。韦瑶晴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夕云将热水打来。梳理着如瀑的青丝,想着今日同游的惬意她面上如沐春风。无法亲眼所见那景致是何等冠绝天下她已不会遗憾,只因这天下最美的风景就在她身边,更在她心中。
约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吱呀”两声,门被人从外头轻轻推开又被关上,一名身穿粉色侍女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年约十七八,体量丰腴,丹唇外朗,明眸善睐。然,这副花容月貌中非但不见一丝一毫的柔弱与娇娆,反倒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女子走起路来亦不像惯常的宫中侍婢。
隔着有些距离,韦瑶晴没有觉察到什么。她放下手中的檀木梳,起身面向来人,笑道:“夕云。”
女子并未立刻作声,手上也没有提着什么热水。她脚步轻盈地缓缓去到了韦瑶晴跟前,福身行了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不是夕云,韦瑶晴愣了愣。“你是谁?夕云呢?”
女子自行站了起来,神色恭谨地回话道:“王妃娘娘,奴婢叫霞儿。夕云被王爷叫去了,王爷还吩咐奴婢带王妃娘娘去一个地方。”
韦瑶晴觉得奇怪了。李瑁临时有事说得过去,可他身边那么多人,他又明知道自己在房中梳洗,夕云是要伺候着她的,怎么会突然叫走夕云呢?难不成又是在准备惊喜么?
“什么地方?”韦瑶晴并未起疑。
霞儿上前一步,凑到了韦瑶晴跟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王妃娘娘不必心急,王爷说只要您跟着奴婢去了自然就会知道。”
①:语出《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何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恨重重 人疯魔
屋外夜月盈盈,月辉愈加清明,落窗无语。
徊文远远地看到夕云坐在长廊的石槛上,趴着阑杆一副正在赏月的模样,心中疑惑她缘何没有伺候在韦瑶晴身边,便是远远地喊了一声:“夕云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夕云无动于衷。徊文纳闷地走到她跟前,坐在了她身边,正准备问她为什么不回答时,才发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李瑁恰巧走到了这里,他正是要去往卧房。徊文连忙禀告了这一幕。李瑁看了看夕云,又见她右脚边摆着一桶水,已经凉透了,立刻大声吩咐道:“来人!”
两个侍卫立刻出现,快步跑了过来。对着夕云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伸出手在她左右肩下三寸处分别点了两指。夕云虽然醒了,但是脑中混沌一片,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身边人。她赶忙站起向李瑁行礼。
“怎么回事?”
“奴婢打好水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穿粉色宫服的女子从背后蹿出,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是刺客?但自己并没有遇袭。而且为何偏偏是夕云?李瑁暗自思忖到这里,心中一惊,以最快的速度朝卧房跑去。夕云徊文还有那两名侍卫尾随而去。预想中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窗户大开着,房中空无一人。
天已大亮。一处平原,风吹草低。放眼望去不见一户人家,只并列着两座土坟。坟头上都树着一块木牌,却没刻上名与姓,看不出长埋此处的是何人。霞儿跪在坟前,一一上了香,磕了头,满目悲怆。
“爹,哥哥,霞儿不孝,没有能力给你们树碑正名。但是我带来了害死你们的元凶。今天,霞儿要用她的血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韦瑶晴靠着树桩仍旧昏迷未醒。霞儿走到她跟前,目露凶光地抬起了手,狠狠地朝她脸上扇去。
韦瑶晴的脸上立刻显出清晰的手指印。她觉得难受地眉头紧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眼经过诊治虽有起色,但平日里也只见得微乎其微的光亮。而昨夜被挟持到此没有敷药,再加上后脑与脸上的痛楚,连那么一点微光都消失了。黑暗她早已习惯并不害怕,让她恐慌的是陌生的环境,还有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跟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那人身上的味道她闻得出来,正是昨夜去到她房中的霞儿。
“你到底是谁?抓我来此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