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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关键作用,弥补六国大将的平庸。令苏秦感慨的是:四大公子个个可以为将,偏偏的个个都没有做将,却不约而同的被国王任命为“阵前监军兼合纵特使”,便与苏秦共同组成了这座六国总帐。
“噢呀呀,武信君好兴致,看日头落山了?”
“春申君啊,”苏秦回身笑道:“你看这长河落日,军营连天,晚霞中旌旗茫茫,战马萧萧,当真令人感慨万千也。”
“噢呀呀,要出第二个屈原了!我可是看不出啥个感慨来呢。”春申君笑着笑着猛然便压低了声音:“噢呀武信君,我总是放心不下了。”
“何事啊?”看着诙谐机智的春申君神秘兮兮的样子,苏秦不禁笑了。
“子兰为六国总帅,虾蟹肉了,硬壳一剥全完!噢呀,我看要让信陵君做总帅,这一仗可是六国大命了!”
“虾蟹肉?好描画也。”苏秦不禁莞尔,笑容却又一闪而逝:“按照合纵盟约,出兵多他国一倍者为统帅,却是有何理由换将?”
“噢呀,我是百思无计了。你是六国丞相,执掌总帐,不能想个妙策了?”
“临阵换将,事关重大,晚间与信陵君一起议议,再做定夺吧。”
此时一阵马蹄如雨,信陵君、孟尝君、平原君三骑不约而同的飞马而至。三人腾身下马,一色的斗篷高冠软甲长剑,高声笑谈着联袂进入辕门,竟是一阵英风扑面而来。
“四大公子人中俊杰,当真是军中一景也!”苏秦遥遥拱手笑迎。
平原君拱手笑道:“武信君布衣散发统大军,才是天下一景也!”
“噢呀呀,平原君一鸣惊人了!我如何便想不出此等好说辞来?”
众人轰然一阵大笑,苏秦拱手道:“诸位请进帐,今日尽兴了。”
苏秦总帐没有将帅气息:将台令案兵符印剑,帐外聚将鼓,帐内将军墩,这些威势赫赫的东西统统没有;一圈六盏与人等高的硕大风灯,将大帐照得分外通明;厚厚的猩红色地毡上,六张长案排列成了一个马蹄铁般的半圆;每张长案上都已经是鼎爵盆盘罗列,连同案旁三个酒桶与一个跪坐的侍女,每张大案都形成了一个单元。苏秦居中,信陵君平原君居左,孟尝君春申君居右。
苏秦笑道:“今日聚宴,皆由信陵君安排,由他先交代一番了。”素来不苟言笑的信陵君也显得神采飞扬,大手一挥:“无忌借地主之便,代为武信君绸缪,就近取材,今日是三国菜三国酒:楚鱼、齐鸡、魏麋鹿,赵酒、燕酒、兰陵酒。谁个另有所求,立时办来便是。”春申君煞有介事的低头盯着满案鼎盘,笑叫道:“噢呀呀,满案珍奇,我倒真想叫个秦苦菜来啦!”众人大笑。信陵君便一拱手道:“请武信君开席了。”
所谓开席,便是打开席间最主要的食具,而后再举爵致辞开宗明义。苏秦闻言笑道:“信陵君办事,总是有章有法。”说着拿起手边两支精致的铜钩深入鼎耳之下,将热气蒸腾的青铜鼎盖钩起,再连铜钩一起置于侍女捧来的铜盘中;而后便举起已经斟满的铜爵,环视座中一周,慨然笑道:“合纵得遇四大公子,苏秦之幸也!蒙诸君鼎力襄助,终得大军连营。久欲聚饮,竟是跌宕无定。今日一聚,终生难得!来,为联军攻秦,旗开得胜,干此一爵!”
“联军攻秦,旗开得胜!干!”五爵相向,尽皆一饮而尽。
苏秦笑道:“诸君性情中人,今日但开怀畅饮,无得拘泥也,鸡鱼鹿,来!”
“噢呀呀且慢!”春申君晶莹光洁的象牙箸点着铜盘中红亮肥大的烤鸡,惊讶地嚷嚷起来:“孟尝君啊,我楚国鸡才鸽子般大,这齐国鸡如何这般大个?这能吃么?”
“楚国倒有何物是大个儿了?”孟尝君哈哈大笑道:“你说的‘鸽子’,原是越鸡。齐国鸡呢,原是鲁鸡。庄子说了:‘越鸡不能孵鹄卵,而鲁鸡固能矣。’说得就是这越鸡小,而鲁鸡大。越鸡细瘦肉精,宜于陶盆炖汤。鲁鸡肥大肉厚,宜于铁架烧烤。这烤整鸡可是我齐国名菜之首,保你肥嫩酥软香,大快哚颐,满嘴流油。来!象牙箸不行,猛士上手,哎,对了!”孟尝君两手抓住两只鸡腿一撕,一口便吞去了半只鸡大腿!
春申君看得目瞪口呆,却突然拍案:“噢呀呀,来劲啦!”丢掉象牙箸,便上手大撕张口狼吞,几口下去,便腮边流油噎得喉头咯咯响。众人便哄堂大笑,侍女使劲儿憋着笑意,连忙用打湿的汗巾沾拭他满脸的油渍。春申君抚摩着胸口喘息道:“噢呀呀,好噎好噎啦。”孟尝君笑得连连拍案:“快,大葱!最,最是消噎爽气。”说着便拿起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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