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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使正人君子的孟夫子难堪回避,那就等于儒家自相矛盾而宣告失败了。孟子弟子们顿时一片紧张,觉得这淳于髡未免太得刁钻。
孟子却喟然叹息,“儒家之礼,以不违人伦为本,以维护天理为根。男女授受不亲,人伦常礼也。嫂嫂溺水,非常之时也。非常之时,当以天赋性命为本,权行变通之法,援之以手,救嫂出水。否则,不违人伦而违天理也。”
淳于髡急迫追问:“既然如此,天下水深火热,甚于妇人溺水多也,夫子何不援手以救,而终致碌碌无为乎?”
这显然是在讥讽孟子一生奔波而终无治国之功。士子们一片大喊:“问得妙极!”
孟子却是不恼不忧,坦然回答:“妇人溺水,援之以手。天下溺水,救之以道。儒家奔波列国,传播大道,虽未执一国之政,却也广撒仁政于天下,何谓碌碌无为?若蕞尔之才者,思得一策,用得一计,于天下不过九牛之一毛,与儒家之弘扬大道,何能同日而语?”
“好——!”“彩——”掌声与喝彩声雷鸣般响起,淹没了孟子的声音。
淳于髡拱手高声道:“ 孟夫子才学气度,自愧弗如!”
会场正中一个年轻的士子霍然站起,“孟夫子方才说到,谋划于庙堂者乃蕞尔之才,传播大道于天下,才是援手救世。敢问孟夫子,天下万物,何者为贵?何者为轻?”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全场不禁肃然安静。孟子的论断不缔是振聋发聩之音,使天下学子们大是警悟。且不说自古以来的贵贱等级传统与沉积久远的礼制法则,就凭身后坐着国王,而孟子本人和所有的士子一样都期盼着国王重用这一点,孟子敢于如此坦然自若的讲出这一论断,其胸怀与勇气,都不能不使人肃然起敬。良久,场中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待到场中重新安静下来,前排的慎到站了起来,“请问夫子,天下动荡,根本却在于何处?”慎到乃法家名士,也是稷下学宫的大宗师之一。他这一问,却是在搜求为政之根,看孟子如何作答,是执法?还是守礼?
孟子朗朗一笑,“天下动荡杀戮,皆为人之本性日渐丧失。人性本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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