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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市郊区一座叫“锅盔山”的山上。
锅盔山,因为形状酷似一口倒扣的大铁锅而得名。
附近没有什么人家,显得特别的幽静。
有一条宽敞、平坦的柏油路,从山脚下的公路,一直通到爱之家门口。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对于爱之家来说,是至理名言。
试想,假如没有方便、平整的道路,又怎么会有慈善家愿意莅临呢?
他们不介意破费点钱,换取“慈善家”的美名,但他们很介意花钱买罪受。
欧宇辰现在还能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天空,是蓝悠悠的,水洗过一样,又高又远。
云朵是棉花糖般的雪白,活泼多变,稍一不留神,天空中就多了一头骆驼,或者是绵羊、松鼠、蜈蚣、大蜘蛛……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小鸟。
天气晴好的时候,燕子、麻雀、八哥、布谷鸟……唧唧喳喳叫着,充满活力地在蓝天白云的布景中,飞来飞去,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抛物线。
还有一种孩子们叫不出名字的灰背白肚小鸟,长着黄色的尖喙,爪子是嫩红色的,叫声很有趣,发音很像用超快语速说着“光棍好苦”。
锅盔山上的树,品种繁多,有樟子松、柏树、椴树,还有野葡萄、刺玫果、野山梨……樟子松是松鼠的最爱,蒲扇般的松针间,时不时露出它们俏皮的剪影。
☆、101|三 尸体的控诉(1)
有时候是颗歪着的小脑袋,乌溜溜的黑眼珠,骨碌碌地转来转去;有时候,是两只小爪子,正努力拽着一颗松果;有时候,是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就不见了。
欧宇辰最喜欢*月份的锅盔山,那时候,野果子大半都成熟了。
一串串的野葡萄爬上了架,呈现出诱人的紫红色。
刺玫果是红彤彤的,像一颗颗小珊瑚珠。
山梨则是黄橙橙的,咬一口一汪水,在枝头摇头晃脑。
这些果子尽情散发出满是自然滋味的甜香,是果园里的水果们,远远没法比拟的。
树下盛开着大簇大簇的花儿,粉色的、黄色的、白色的……花间飞舞着轻盈的蝴蝶,它们那花瓣似的翅膀,也是粉色的、黄色的、白色的。
蜻蜓透明的翼翅,在阳光下是金灿灿的。
黄色的蜜蜂嗡嗡叫着,扑棱着翅膀,颤动着圆乎乎的胖身子,从这朵花上飞到那朵花上,又从那朵花上飞到另一朵花上。
豆青色的蚂蚱,身子又短又粗,把碧油油的草叶,当成了蹦蹦床,玩得不亦乐乎。
螳螂狭瘦狭瘦的,骄傲地昂着三角脑袋,气势汹汹挥舞着大刀,把叶子划开一道道口子。
蚂蚱虽然恼火,可是也拿它没办法,趁它还没找自己麻烦,赶紧蹦跶着溜走。一不小心,蚂蚱就会变成螳螂的盘中餐的。
草稞里偶尔会看见黑天天,熟透了的果实,挂在蟹爪似的茎上,黑珍珠般莹润诱人。
这是怎样迷人的一幅景致,这是怎样广遨的一片乐土。然而,仅仅隔了一堵墙的爱之家,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见过监狱的高墙吗?爱之家的墙虽然没有架设可怕的电网,但插满了更加令人怵目惊心的、尖锐锋利的碎玻璃碴。
对生活在里面的孩子来说,从本质上,这堵墙跟狱墙,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意味着剥夺与禁锢。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最渴盼的是什么呢?应该是有好的人家愿意收养他们,给他们一个家吧。
然而,对于爱之家的孩子们来说,是不会有这种期盼的。
在季佳泽眼里,他们都是能创造财富的工具。
所以在踏进爱之家的第一天,季佳泽和六子,就用皮带和拳脚,切切实实地告诉他们,这里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永远也不要抱有离开的念头,在心里想想都不行。
想起幼年时期,那些个难捱的日日夜夜,欧宇辰轻轻叹了口气。
他绵邈的叹息声,像颗小石子噗通投进夙夜心底,荡起一圈圈的波纹,以至于心脏都起了层细密的褶皱。
夙夜暗暗思忖,他早就应该想到的,欧宇辰不是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生来就被夙博罕选定为继承人,而是也挨过苦日子的。
他不能想象,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生活,会被欧宇辰称之为“地狱”。
“我有三个室友,其中一个叫小东的最古怪。
听说过传说中的吸血鬼吧?嗯,他跟吸血鬼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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