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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的思维被拉回来,有点好笑地看着约翰。
“没什么,”约翰环着他的肩,头部靠在一起,“你想听浪漫点的理由,还是不浪漫点的?”
“两个都想听。”
“好吧,我先说不浪漫的,”约翰说,“我觉得你情绪有点不对劲,所以想帮你冷静一下。”
“为什么靠拥抱能冷静?”
“我是血族,几乎没有体温,”约翰故意把手掌贴在克拉斯颈后,“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冷静’?”
克拉斯哭笑不得地问:“那么,浪漫点的理由是什么?比这个还要好笑吗?”
“并不好笑,”约翰说,“浪漫点的理由是,你看起来像是需要一个拥抱。”
克拉斯把头偏开一点距离:“是吗?那还不如你再咬我一次,这样效果更好。”
“为什么?我现在又不需要……”
“但我需要,那会让我很放松。”
“形容得像药物上瘾似的。”约翰说。
当然,他并没有依言去咬颈侧,而是轻轻贴上克拉斯的嘴唇。
隔着衬衫,他的指腹能够感觉到克拉斯的体温,他知道,相比之下自己的手与嘴唇都太过冰冷,但克拉斯一定不会介意的,因为克拉斯的手臂也紧紧抱着他,甚至比他抱得还紧。
吻和吸血有点相似。吸血会让人类浑身酥软无力,连情绪也平静得趋于空白,而吻也能够做到这些。
克拉斯靠在一大堆垒起来的运输木箱上,约翰的胸膛紧贴着他,仿佛用身体把他固定在小小的角落。他们的吻总是很奇特,他听不到对方的心跳,感觉不到拂过面颊的鼻息,这么一来,他会忘记这个吻是何时开始的,也推断不出它何时结束。
就像他们现在的奇妙关系一样。回忆不起来是怎么开始的,且理应永不结束。
“是不是太久了?”嘴唇分开时,约翰问。克拉斯的身体毕竟还是人类,也许……还是要呼吸的吧,至少刚才他感觉到了。
克拉斯低着头摇头。这时约翰才隐约察觉,也许克拉斯是会为这些而害羞的。以前,约翰还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更笨拙的一方。
不远处的灯光穿过货箱缝隙,让面前那对浓黑的眼睛有了一丝暖色。
他抬起克拉斯的脸。“克拉斯,我……”
开口后,他又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这时,营地外传来战马的长嘶,引起一阵骚动。
他们跑过去,听到魔女血裔们都在大惊失色地说着什么“誓仇者的气息”。克拉斯知道,“誓仇者”是不死生物的一种,通常是生前具有坚定信仰、带有极大怨恨而死的灵魂形成的。
比如被迫害至死的魔女所转变的丧歌咏者,比如死后仍不停奔波完成生前夙愿的死灵骑士,再比如每天都游荡着寻找头颅的无头骑士……
“无头骑士?”克拉斯靠近营区边缘,望向夜幕中漆黑的树林。
不足六十英尺处亮起一盏提灯。
金色的雕饰灯罩内燃着青色冷焰,光亮渐强,照出持灯人的样貌。那是个一身红袍的纤细少女,她皮肤苍白,黑发像烟雾般徐徐舞动,眼眶中燃烧着火苗。
眼中的火苗,这是誓仇者的典型特征。她是个丧歌咏者——曾死于迫害的魔女。
还没来得及吃惊,人们发现树林中各个角落都开始亮起火光。
有的是提灯,有的是战马与梦魇燃烧的四蹄,有的是眼眶里的光点,有的竟然是……户外手电筒和手机屏幕。
无头战马向前踏了几步,熟悉的身影在向约翰和克拉斯招手。
金普林爵士腰悬重剑,手提长枪,把双肩包背在胸前,用它装着头颅。
他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夜晚树林之中:“很久不见,吾友。亡者骑士团今夜集结于此,吾等共四十四名勇士,愿为诸神、信仰、先祖与荣誉而参战。”
说完,他对马前几步远的红袍丧歌咏者挥了挥手机,她继续替他说:“这位爵士只能说一句话……其实他还没说够一百四十个字母呢。总之,我们中有些人也获知了消息,既然你们不对我们保密,那么肯定也会欢迎我们参与的,对吧?”
“当然……”克拉斯望向隐匿与树林中的骑士团,目光发直地点头。不止他,看到这些,大多数人都惊讶得一动不动,表情像是嘴里衔着整只鸡蛋。
红袍少女回头看看:“除了这些几乎不能说话的无头骑士,和能说话也不爱说的死灵骑士,四十四人中还有不少是我们——你们称我们为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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