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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盼着那门扉轻晃,萧羽寒即刻就能从套间中走出来。
只可惜,门扉虽然轻晃,但从里面走出来的并不是萧羽寒。
当一角袍袖出现于门边,袭岩挺肩,双眉一动。旋即看清楚不过是傅青边挣着邱亦爽边往外退,一瞬长叹口气,双肩仍旧垂落。
傅青一路挣着邱亦爽的手,可这女子并不放手,于是两人几乎是拉拉扯扯从楼上下来,径直磨到袭岩身边。傅青皱着眉,“究竟是什么事情?她……”
尚未说完,便听楼上套间传出仿似董伶的声音唤道“邱邱”。邱亦爽即刻丢开一直拉在手中的傅青的衣袖,边应着“来了”边快步上楼去,很快不见人影。
她既走了,傅青更加自在,径直拦在袭岩身前,问:“她说什么天大的福分,到底……”
袭岩也不理他,只是抬头盯着那道门。傅青见他这般反应,自然跟着他一同看着那门发起呆来。如此看了片刻,他才恍然大悟似的猛然转过身来,虚着声音道:“总不会是被董姑娘给……”
虽然是说中了,但他毕竟只是怀疑,并不敢咬定。纵使昨夜邱亦爽曾直白开口求欢,可那终究不过是近身帮衬的丫头,董伶身份何等尊贵,无论如何傅青也不敢直接将她与“求欢”二字彼此联系。更何况,宛平女子虽然霸道,更喜好豢养男宠,但是终究需得顾及脸面,怎么可能在商栈中就将人拖入卧房去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想到,董伶出身煦宁,习俗兴致都与宛平女子天差地别。
袭岩却也恰恰漏下了傅青此生从未到过煦宁,对那一方水土人情一概不知这一条,权当是他至此还不知自己已经闯下弥天大祸。再加之他此时早没了与傅青大呼小叫算账问罪的力气,只是瞟了傅青一眼,再不答话,静静看着套间那扇门而已。
问话无人作答,傅青胸中也稍稍气恼起来,再想到方才在房中邱亦爽对他百般纠缠动手动脚,不觉皱起眉来,转身举步便要行得离袭岩远些,打算自己去稍静片刻。
他一步还未迈出,听得楼上套间里有女子唤道:“傅青在下面吗?”
声音是董伶的,且听起来喊话时人已离门口极近,袭岩一时间紧绷起来,紧咬牙关盯着那邱亦爽进去后带关得虚掩的门。
莫名其妙又被叫唤了名字,傅青在心内暗自抱怨,却还是应了一声。
他声音方落,便见董伶带着邱亦爽推门缓步而出,慢悠悠走下台阶。
见她这么快便出来了,袭岩眼中略有喜色,傅青却全然没能将他这些微的面容变化收在眼内,只是略显不耐地朝董伶一躬身,道:“姑娘有何吩咐?”
董伶看着他,淡淡一笑。
“真不愧是主仆,一个连名姓都不肯说,另一个就对我不耐烦,究竟是哪一处能养出你们这般的男子来?”
傅青低着头撇嘴,回了一句“不敢”。
如此怠慢却也不见董伶恼怒,面上笑容反倒柔和许多,她又道:“罢了,就算我董伶欠你们的,以后再不打这份主意就是了……我倒真的忘了这里是宛平而非煦宁。”
这一句又将傅青听得云里雾里,而董伶又未加解释,仅补了一句“若还有什么缺短的东西,傅青你只管直接来跟我要”便转身离开。
攒得满头的问号,傅青硬着头皮正想向刚教他吃了闭门羹的袭岩再问个清楚,却只觉得面前一阵风掠过,袭岩已然不见踪影。
董伶方走,袭岩便急急忙忙冲上楼去,一路进了萧羽寒的寝房,将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细细查看个遍,确定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被人动过才终于放了心,直挺挺在萧羽寒面前跪下,为自己的唐突冒犯请罪。
萧羽寒坐在床边椅上,看着他终于松了口气跪下请罪,才微皱眉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袭岩并不抬头,直接回道:“公子受惊了,请公子先罚我,稍后我去绑了傅青来听凭公子发落。”说这话时面容极为紧绷,仿似将要赴死一般。
萧羽寒不解。
“我既能自保,罚你们做什么?”
袭岩抬头,“若非公子随机应变,安然脱身,我等恐怕难逃一死。”
萧羽寒一愣,旋即一叹:“栖春虽然霸道,但也并非不明事理,即使今日我与董伶如何,她也不会迁怒你们,最多将这笔帐记在白家头上。更何况,我总不至于眼看着衍州煦宁两府因为这点小事就起争端,你又何必担心这个。”
他如此说,袭岩不由语塞起来,连连点头称“是”,忽而又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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