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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聘寻许多短工,我帮你留意着好位子就是了。这两百个钱你先拿去用,孤身在外千万别委屈自己。”
傅青连忙推拒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寻工一事已经太过劳烦,更何况无功不受禄……”
哪知张实把铜钱往他手里一塞,丢下一句“就当是我借你的,待你领了工钱再还我”便扬长而去。
只余下傅青呆坐桌旁,不知是该后悔自己没问到时该如何找他还是该抱怨他竟都不问问自己现在落脚何处。末了,只能跟茶童询了锦家的所在,打定主意五日之后登门拜访。
奈何天公不作美。
到了第五日上,在天上憋闷了十数日的瓢泼大雨由前日夜里一直下到晚饭后,傅青即便再心急却也不能入夜之后再去登门寻人。只好暂且作罢,将此事推至明日。
却不想,他正准备洗漱睡下,所借宿的这王家的婆婆来砸他的门,一径嚷着:“傅小哥快些出来,锦家的张大爷来了。”
听见“锦家的张大爷”,他赶忙套了外衣开门,把前襟已然湿透了的张实迎进来。现下也不容得他去想张实怎么就知道了他的住处。
张实进门却不坐,开门见山问道:“你可会骑马?”
傅青方点头称“会”,便见张实一脸“天助我也”的模样按着他双肩,急急说道:“那便是你了。今晚早些睡下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带你去见我家姑娘,千万别私自出门去了!”
他喘口气,又正色续道:“虽说这差事轻巧,姑娘却让我找个有见识又可信的人。我是信你的,你也不要让我在姑娘面前丢了脸面才好。”
傅青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待他话音落下再无后续,才问道:“究竟是什么差事?”
“我又忘了说了?”张实一拍额头,讪笑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活计。我家姑娘迎了位贵客回来。他在宛平城里避过了这场雨,明日又要启程往衍州府去。姑娘给他找个人陪行,大抵就是怕他闷气,陪着说说话之类。你也不必真的跟到衍州府,半途上有人接他。或是干脆就跟着他到衍州府也可以,这一路上的食宿花销都由我家姑娘结帐,刚巧省些你自行游历衍州府的盘缠。姑娘出手阔气,此番之后你大抵一年半载之内都不用为钱财发愁。”
傅青未料想张实忘的多,为他考量的却也多。又想到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心内感激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朝张实深深一拜,道:“此番大恩,来日必报。”
张实也未多推拒,仅是一直说“别叫我在姑娘面前丢了脸面”。
而后又叮嘱了许多琐事,张实才带着那一前襟的水湿匆匆离去。
傅青于是也收拾停当,早早睡下了。
一夜安睡无话。
翌日清早,傅青方穿戴整齐,正收拾打点着仅有的几样细软,就听见张实在院子里头喊得山响。一声紧接一声,只道是“我家姑娘怕是已经起身等着了,千万快些”。
思量着恐怕没了跟王家婆婆致谢道别的时候,傅青从细软之中取出一串钱来交到王家婆婆手里,也算是叨扰这些时间的宿资。匆匆道谢之后,跟着张实出了小院的门。
门外等着一驾红顶马车,他们却不上车。
张实只跟驾车的马夫交待了两句,便带着傅青走出街口转向北。不多久,走完了灰土和泥水的粗石路,踏上平整的青石街面。
眼见走到了这里,傅青的脸色有些不好,可是又不见张实停脚,只得跟了上去。
青石板路平整洁净,路旁金顶红柱的楼阁林立。因为时候还早,许多黑顶的马车停在路边,马夫大多倚着厢门打瞌睡。
这里,便是宛平城有名的北街了。
说它出名,也不过是一掷千金的地方。女子们在这里花钱花得容易,苦于生计的男子们在这里赚钱也赚得容易。锦家姑娘一字千金的事情说起来吓人,却也并非全谣言。更何况“诗楼”的名字虽然好听,实际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并非士族出身的男男女女在此倚仗些许诗文才学出卖色相,表面看着奢豪堂皇,却也还是逃不出“淫乱”二字。
傅青自然是想与这种地方越远越好,一来这里确非什么干净地方,白白糟蹋了“诗文学问”,二来诗楼内外出入的多是士族女子,万一惹上便洗不干净了。张实却带着他往这种地方走,然想那位锦家的姑娘既肯一字千金的买诗,留宿诗楼也自是无可厚非,他只好收拾起满脸的不痛快,亦步亦趋地跟进去。
在北街走了不久,便转进一幢诗楼。傅青一径低着头,只看脚下的地面从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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