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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指腹的触感,姬向晚知晓竹筒上姬临曦所传递的讯息,一颗心不由得沉了下来,颤抖的纤指泄漏了她慌乱的心绪。
「他」又病发了!
虽然刻划在小竹筒上的讯息仍旧是「我很好」、「不必担心」等话语,但凭着多年的经验,姬向晚清楚的辨识出竹筒上的讯息并非临曦亲手所刻。
她太清楚临曦的性子,如非重病在床无法起身,他是绝不可能将每月一次的信交由他人刻镂。
一思及病弱的临曦,深沉的罪恶感与愧疚这双魔爪紧紧地揪扯着姬向晚的心……她下意识伸手抚上面颊,然后用力地抓下……
一切全是她的错!
全景她这张脸惹的祸!
彷佛感觉不到痛楚般,五指无法自制的深陷肌理,为她早就找不着半寸完肤的脸再添数道鲜血淋淋的伤痕。
红颜祸水!这句话不就是她这一生最佳的写照吗?
若不是因为这张脸,姬家不会遭遇这般祸事,爹娘和大家不会丧命、临曦也不会身染重病,随时可能断气……
这所有的祸事全都怪这张脸!
她即使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以赎罪啊!
「姬姊姊!」莲足方跨过门槛,镜花便瞧见姬向晚自戕的举动,她大喊一声,吓得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拉下姬向晚自虐的手。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姬向晚自虐。
姬姊姊似乎有自残的习惯,难怪原本一张俏脸却伤痕累累。镜花忍不住摇了摇头。
「镜花,发生什么事了?」跟在镜花身后进门的水月,见镜花一脸无奈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看!姬姊姊又犯了!」指着姬向晚额上的新伤,镜花长叹了一口气。
「姬姊姊!」水月倒拙一口气,马上掏出之前向姬向晚要来的外伤药,小心地为她敷药。
「别忙了,水月。」姬向晚偏过头去,她虽然有心杜绝所有人的温情,却怎么也抵挡不住这两名小姑娘的热情,尤其是她们的年纪正巧和临曦相仿,更加让她无法板起脸面对她们。
「姬姊姊,下次你冉让我和水月瞧见您这么虐待自己,镜花绝对要将你那双『犯案』的手给绑起来!」叨念、敷药的工作全教水月抢了去,镜花满心不悦地出声警告着。
「镜花说得是,下次再教咱们瞧见你这种行为,水月对大发誓,绝对要将你的手给紧紧地绑起来,让它们再也不能作怪。」收起药瓶,水月附和着。
「笨水月,不要学我说话啦!」镜花嘟着嘴踢了水月一脚。臭水月,就会和她抢姬姊姊!
「你才笨呢!」水月双手钗腰挺起胸,不甘示弱的反击。
眼看这对姊妹为了自己又要吵起来,姬向晚连忙出声制止。
「镜花、水月,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有空过来?」
一句话提醒了她们。镜花、水月两人立即争着说--
「我先说!」
「我先说!」
两人互瞪一眼,抢着说:「公子要我们来请姬姊姊过去。」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听起来像一个人说的。
闻言,姬向晚心头一震。
闻人霁月找她?
对她不闻不问三日,是何原因,让他突然想要找她?
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为了参王、为了临曦,她非见闻人霁月不可,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姬向晚缓声道。
姬向晚的神情间充满无限哀思与愁苦,镜花、水月两姊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两人互望一眼,便静悄悄的转身离去。
待镜花、水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姬向晚将胸口那早已备好的字条仔细塞入竹筒内,再绑到灰鸽脚上。
「灰羽,麻烦你了!」
推开窗户,将鸽子放出去,她的一颗心全挂在振翅远离的信鸽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一人悄悄地追随信鸽离去。
循着层层阶梯,姬向晚来到闻人霁用的寝室。
「公子!」姬向晚烙遵自己现在的身分──他的侍女。只要参王能到手,她心甘情愿做任何事,何况这只是为奴为婢的小事。
「进来。」
推开门扉,阳刚味十足的卧房内并无闻人霁月的身影。
「公子!」姬向晚再次轻唤,这次却无人答应,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隐约的水声。
迟疑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