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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张向阳一颗心像是被人塞了,又甜又暖。瞧吧,贬一下,再夸一句,这就是会说话的人。
他回头看了眼那个老人家,“你刚刚出的主意,我仔细想想,倒也不错。虽然电影和戏剧不太一样,不过都是表演形式。那位老人家对演戏的领悟也比我透彻,我一定要想法子让他教教我。”
何方芝点了点头。
等张向阳去上班,何方芝背着竹篓到河渠那边捡柴禾。现在已经入了冬,不需要再下地了。
杨培华依旧在河渠边上放牛,看到她过来,他立刻起身。
何方芝立刻把生产队又来了两个坏份子的事情告诉他。
杨培华看着村口的方向,声音发涩,“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真正的平静呢?”
何方芝见他误会了,忙给他解释,“那两人是从别的生产队调过来的。不是新的坏份子。”
杨培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何方芝试探着问,“杨老师,我看那位老人家似乎是个戏剧大家,我家那位想当演员,所以等您跟那人接触深了,能不能帮我探探他的口风啊?”
杨培华一脸震惊,“你男人是不是疯了呀?戏子可是要挨批|斗的,会被定为坏份子的。他好好的日子不过,这是抽哪门子的疯呀。”
见她一脸懵懂好似根本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杨培华立刻跟她解释,“你在电影院看的那叫样板戏,都是由数字帮扶持的。上面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你让他别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何方芝原以为那个老人家被定为坏份子是因为他犯了事,可谁成想,只因为他是戏子。
她陪着杨培华聊了好半天,才知道原来坏份子的定罪如此随便。
等晚上,张向阳下了班,何方芝才把杨培华的事情告诉他,“看来你还是别跟他学了。生产队人多眼杂,并不比县城安全多少。等他恢复身份,你再请专业老师请教吧。”
张向阳想了想,决定按兵不动。他侧头看了眼他媳妇正在翻看的课程,笑着道,“今天我跟我一个同事打听,他哥哥就是中学老师,我请他帮忙,帮我们联络下实验室,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做物理和化学实验。”
何方芝双眼冒着光,“真的啊?”她把自己的物理本子,翻了翻,“瞧见没?这些夹了的页数全是我不懂的。到时候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到底能不能真的通电。”
张向阳看了看油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咱们这边什么时候能通上电。天天晚上都点油灯真的很伤眼睛。”
何方芝斜睨了他一眼,“你去问问咱爹呗?他不是大队长吗?应该知道吧?”
张向阳望了眼外面的月色,朝她道,“那你先看书,我去问问。”
说着,转身出了房间,往老房那边去了。
到了老房,一家人都还没睡呢。张向民不在家,今天是他去省城学车的日子。杨素兰正在灶房烧水,红根趴在桌子上写字,红进在旁边捣乱。张母和张大队长正在堂屋剥玉米棒子。时不时看着两个孙子打打闹闹。
张母见小儿子回来,忙站起来,“怎么这么晚过来?”
张向阳笑着回她,“我这不是好些日子没来看您,想您了嘛。”
张母乐得合不拢嘴。拉着他的手,想要他跟着进屋。
张向阳拍了下她的手背,朝张大队长道,“爹,我想问下,咱们生产队什么时候能通电啊?方芝天天点油灯纳鞋底,太伤眼睛了。”
张大队长瞪了他一眼,摸出自己的烟袋锅子,又摸了盒火柴点上。烟雾弥漫间,他吞云吐雾,幽幽叹息道,“你以为我不想通电啊?上面卡得太紧了。我跟上面说了无数次。可现生产队都在等消息,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母嗔了他一眼,“你凶什么啊?咱儿子不就是问你一句,你居然发这么大的火。”
张大队长哼了一声,“还不都是因为他?!”
张向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嘴里嘟哝着,“关我啥事。上面不给我们生产队通电,又不是我害的。”
“你忘了吴克明了?”张大队长气得脸色铁青。
“吴克明?他是谁啊?”张向阳更是懵了。
张大队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母拍了下小儿子的胳膊,在旁边小声嘀咕,“你这傻孩子,那吴克明就是魏玉红的姘头,被你和赵志义亲自捉奸的。他爹现在当了公社的主任,处处拿你爹开刀,你爹受了他不少窝囊气。原本这个月该轮到咱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