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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古怪。信口又是老实封着的,端的是仔细小心。李栾这麽想着,手里捏着那信便琢磨起来。
思来想去亦想不出,索性叹口气,将那信拆开了一看,顿时眉飞色舞。先是眼睛细细那麽一眯,接着嘴角一勾眉毛就弯了起来,隐隐笑在眼角眉梢再往里一点点儿渗进去,整个心里都甜丝丝儿的,这就笑出声来。一出声儿就又止不住了,只管掩了口也止不住。那声儿越笑越大,只管往那床榻上一靠,拉了被子来掩住口鼻闷声乐着。
诸位看官肯定奇怪了,这栾哥儿看到甚麽了,居然笑成如此模样?
那信寻常宣纸,黑黑几个端正颜体,笔走龙蛇,书的是“今日戌正二刻于丽菊院相见”。
栾哥儿只管看着那字儿,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一个翻身立起身来就叫小童给自己打水洗脸。小童有些惊奇的望着他:“公子,你要出门?”
栾哥儿晃晃手上那信:“人都来请了,我还呆着可就不合礼数了。”说着便将手放到盆里,自个儿拧了巾子擦脸。
“究竟是甚麽人请公子啊?”小童探头看了一眼就又奇怪了,“那上头写的是戌正二刻,现下才交巳时啊…”
“你懂甚麽。”栾哥儿咬着嘴角呵呵一笑,“你当这信是谁送的,又是叫我去做甚麽?”
小童歪着头接过他手上的巾子,默默想了片刻道:“莫不是那个甚麽薛大官人?”
栾哥儿一口气堵在胸口,忙的咳嗽两声揉揉胸口:“你说那呆霸王?他会写字儿麽…”
小童一想也是,却又不服气:“没准儿,没准儿他请别人写的呢?”
“就他那个德行,要写信给我,他好意思跟人说请我做甚麽去麽?”栾哥儿口中说着,回身自取了衣裳过来换上。
小童将水端出去到了,摇头晃脑进来道:“公子啊,你说不是薛大官人,便又是谁?”
栾哥儿只管嘿嘿一笑,取了头巾戴上,又拿过扇子来捏着,抬腿就往外走:“你说是谁?”
小童跟了一步:“公子,你倒是去哪儿啊?”
栾哥儿只管笑着去了,小童犹自在身后喊着:“公子,公子——你回不回来吃饭啊——”
便有人开了房门出来:“你这般叫唤做甚麽?”
小童回身一看,原来是花间甲屋里的小厮。小厮瞪他一眼:“我家公子这几日温书至天明,你这没眼力见儿的小奴才,怎的没规矩跟这儿乱吼乱叫?”
小童便有些恼了,只管斜他一眼:“便是你公子温书睡得迟,好叫旁人伺候不成?又不是皇天老子,都是举子罢了。”就又上下打量一眼那个小厮,噗哧一声笑了,“我还道是花公子亲自来呢,原也不过是个奴才。你既是奴才,又何必给我脸色?端的好没道理!”
那小厮一时语塞,却又觉得气不过,这就上前揪了小童的领子作势要打。这小童亦不是吃素的,顿时抱了他腿扭在地上,撒泼耍混似的哭叫起来,口里只管嚷嚷:“来人啊,打人呐——恶仆仗势欺人呐——没天理啊——”
廊上这就一阵脚步声,不少人探出头来看。那小厮何曾见过这样儿泼皮无赖的主儿,正臊得脖子都红了,就听身后门吱呀一声开了,花间甲探出头来说了一句:“你们这是做甚麽?”
小厮看过去,便见花间甲一脸的倦怠,眼睛里带着丝血丝,心里不由一阵惭愧。但斜眼看看那小童,却还是死死揪了他衣领子,不由恼怒道:“公子,原不是我要吵闹,只是这狗奴才他——”
小童哼了一声,一脚踢在他腿上:“便真是狗,也有个名字。却不像你,自个儿是狗了,还仗势欺人哩!”就又转头看着花间甲,“花公子,我原是敬重你的,我家公子亦是敬重你。可你怎麽将这样的恶仆留在身边,简直——”
那小厮一见他还不住口,竟然还跟自个儿公子胡言乱语起来,不由急了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腰上。小童立时弯下腰去,捂了侧腰便哭闹起来,顿时一个廊上吵吵嚷嚷聒噪得紧。
花间甲皱眉无奈一摆手:“你们都不小了,怎的还和三岁儿童似的…”就又回头,却看见杜彦莘过来了,便请他将两人分开。又不放心,叫请大夫来看看。
杜彦莘吩咐自己下人去了,便随着花间甲进了屋子:“怎麽好惹上那小无赖?”
“无赖?”花间甲一愣,随即笑了,“不过是个小童,难免不懂规矩。”
杜彦莘叹口气:“我说的是那小童的主子!”
花间甲一愣:“你说…栾哥儿?”
“栾哥儿栾哥儿…你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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