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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瞟,一举那烟斗就勾住薛夔的下巴颏子,“我说老板啊,你是不是觉得,女人才是美啊?”
薛夔只管盯着那双桃花眼,迷迷糊糊道:“是…”
“是你的啥啊。”李栾哼笑一声,抬手一杯酒就灌了下去,“你说错了,该罚!”
“嗯?”薛夔就咽下肚去才眨眨眼睛。
“我若说的一句是对的,你就饮酒自罚一壶。”李栾咬着唇角斜他一眼,“若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三倍,怎样?”
薛夔一愣,随即颔首:“那也成,只是你要瞎说些不着边际的,那可怎麽算?”
“你就放心吧,若是我有一句不切题的,我喝了那一坛子!”李栾呵呵一笑,放下那烟斗立起身来,只管盯着薛夔的眼睛。
薛夔脑子一热,一拍桌子:“行!”
李栾呵呵一笑,捏着扇子背身道:“你这儿叫做丽菊院,却一朵菊花也无,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薛夔一愣正欲分辨,李栾扇子一横:“你院子里种了冬末初春的梅花、樱草、腊梅,南天竹、一品红、仙客来、蟹爪莲并着四季海棠,叫这个月花名儿的有腊梅、水仙、春鹃并着春兰;廊下是夏初时候儿的佛手花、香橼花,墙角处是碧桃、丁香、连翘,前首三间门前放的是大花天竺葵、倒挂金钟、令箭荷花,叫这季名儿的有个蕙兰。”说着李栾呵呵一笑,转个方向道,“夏日花多些,你还种了叶子花、朱顶红、八仙花、香豌豆,牡丹、月季更是不用提的了。转头还有茉莉米兰并着昙花,白兰韭菜莲、宿根福禄考,至于千花葵、芍药、蜀葵、美人蕉、相思豆、大丽花、美人蕉、建兰也就不一一说了。”
薛夔只听得头脑发胀,悄悄摆手叫了管事儿拿了院子簿来,一条一条对着看。李栾只是一笑接着又道:“秋日花亦不少,你倒是个行家,甚麽桂花、果石榴、鸡冠花、千日红、雁来红自是短不了的。更有四季海棠,不过你倒也有趣,怎的偏生没有菊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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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下来,薛夔已是不辨东西南北,眼前只记得那张红口白牙的念念有词,偏偏又煞是好看,虽然听不真切也舍不得移开眼珠子。李栾停了好一阵,那管事的方擦擦额间的汗:“老板没错儿,他真没少说一件…”
“下去,没用的东西。”薛夔挥挥手转过头来笑道,“这位公子好记性,不过,我这儿没菊花又怎样?”心里却道,你当我冤大头真不知道菊花麽?可那是上坟供给死人的,谁家没事儿摆那晦气玩意儿?
栾哥儿呵呵一笑,合起扇子道:“既然如此,你这儿就是没有菊花了,却偏要叫做‘丽菊院’。可不是正好撞上了?”
薛夔眨眨眼睛,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壶:“是,我认了。”
栾哥儿心里一笑,捏着扇子道:“这第二壶,是罚你根本不懂丽菊之意,也敢混用?”
薛夔一瞪眼,栾哥儿只道:“‘黄花晚节香’,那是品质高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是隐士风流情态;‘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那是情操气节。”就又弯起眉角一笑,“秋来谁为韶华主,总领群芳是菊花。诗有精品,花有奇葩,‘家家争说黄花秀,处处篱边铺彩霞’。《离骚》不也云‘朝饮木兰以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但若论深得花味的,舍唐时元稹那‘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更无花’外还能有谁?”说完捏着扇子扇了一扇,“杜兄啊,你文采卓然,不知我说的是与不是?”
杜彦莘尴尬一笑:“是,是…”
薛夔擦擦汗:“那你这意思…”
“你不懂菊,却又言菊,岂不是辱没了那菊花?这一壶,我是替菊花向你讨的!”李栾呵呵一笑,扇子轻轻一收,拍拍酒壶盖子。
薛夔咬咬牙,低头喝了下去,心里只道当初错信了谁人言语,说菊开金灿满地是好口彩来着。这下,真是苦不能言。
李栾待他喝了才转目一笑:“这第三壶,却是要罚你有眼无珠,明明菊花就在身侧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白白凭它老去,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薛夔只一瞪眼:“这可奇了,方才你不说…我这儿没有菊花,怎的,怎的又说我这儿有菊?”
诸位看官,可别见怪这薛老板怎的口吃起来,原也怨不得他。薛老板先前就在里间陪着几个朋友喝酒,本就有些薄醉,现下连着饮了两壶,更是酒劲上涌,只觉得眼前物有重影,说话难免舌头不利落了。
这李栾看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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