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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僵住了。
涵玉被很不客气的扔上了一驾马车,轿厢被黑缦缠的严严实实。不知颠簸了多长时间,马车才缓缓停了下来。
黑缦开了个口,“下来。”不用猜,这么生冷,定是冯严。
涵玉钻出马车,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小院。曲径通幽,小桥流水,只是各间房外站着很多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壮汉。
她诧异的很,看来是让她来看一个被关押的人。难道?!
涵玉想起了来时冯严幸灾乐祸的话!莫非是——
“你的伯父,去见见吧。”冯严将房门吱的推开了。
董方达,她的父亲,正斜倚着竹椅发呆。
突然间,涵玉竟发现自己有种微微失落的感觉。
原来竟是这样。
明承乾在自己的千秋节也当了回菩萨,让他们父女团聚!
涵玉觉得很讽刺。这样的恩赏好大她回去还得感激涕凌的谢主隆恩
可是,没有人来问,她需要吗?
她虽然已经原谅了他,但却再也不想面对他。
涵玉盯着那人影,矗立,变态不动。
冯严诧异的望着她,她也盯了回去。
“怎么,我的表现让您失望了?”她嘲笑的开了口。
冯严愣了,涵玉的直视让他只想回避,他将眼睛移向别处,“你够冷血!”他干干的抛下了一句,回身走了。
涵玉冷笑着,跨进了门槛。“伯父大人?”她看到了董方达眼中的不可思异,“我们又见面了”
父女二人的波劫重逢变成了董方达一人的抱头痛哭。那哭声悲切漫长、哀伤无比,摧人心肝。
听着听着,涵玉的眼眶湿润了。
她发现自己父亲的灰白头发随着声音的撕裂颤抖起伏着,自己的心也渐渐软了下来。
“爹”她终于松口了。
董方达如今什么都不是了,只有愧疚和后悔,他嘲笑的说自己,人之将死,其言才善。他问了涵玉的现状,东宫的景遇,欣慰的点头。
突然间,涵玉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父亲说明一件事。她斟酌着开了口:
“爹女儿有人向女儿求亲。”
董方达一愣,有丝高兴旋即又掩上惆怅,他和缓的问道,“是哪家的公子?”
“您认识的”涵玉有些难为情,声音如蚊子哼哼,“礼部员外郎,陆重阳。”
董方达猛的瞪大了双眼,“谁?!”他绷直了身子。
涵玉吓了一跳,“陆陆重阳啊,您不认识了吗?跟世子还来过咱家呢”
董方达又缩回了竹椅,半天,他才开口讲话:
“涵玉我知道,我没脸再拿爹的身份管教你了”
涵玉很是尴尬,她跪了下去,“爹,您别这么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重阳我是断不会答应的。”他的声音很是疲惫不堪。
涵玉惊呆了,“为什么!”她夺口而出!
“他他哪点不好?爹他”
董方达打断了她的辩解,“我说过,我不配再以父亲的名义来管你”
“如今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姐夫败了又没有旁的可以倚靠的亲戚,你知道吗?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孤女”
涵玉心下酸楚,“女儿知道”
“若为下堂妇连退路都没有你知道吗?”
涵玉心底一咯噔。
“对这个改变你一生的人,你了解多少呢?你掌控多少呢?”
涵玉无语。
“为父钻营数十年,还未看的透他你”董方达长叹一声,“你怕是除了他礼部员外郎的身份,一无所知吧”
涵玉打了个冷战。
“我不希望我唯一在阳光下活着的孩子再毁在他手里”董方达闭上了眼睛,“他怕就是那断肠的砒霜啊”
涵玉心里发虚,嘴上却不服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父亲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乎?”
董方达摇头长叹息。
一个声音从帘后清脆的闪出,“爹,还是我来说吧”
董方达起身回了内间。
涵玉一愣,见一红衣丽人走了出来。“涵珍?”她早该猜到是她。
“你的命还真大,福也够大”涵珍打趣的一笑,如花绽放。
涵玉也不示弱,她笑着还了嘴,“姐姐,日后死人也不要相信。否则,会阴沟里翻船”
“东宫真的长进人,”涵珍笑着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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