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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观音切磋,悻悻地拱了拱手,抱着拳转身向花园墙边去,远远地一跃,两手扒在墙头,待坐在前头看见浓烟燃起处,郁观音已经跟金折桂缠斗起来,便跳下墙,迈步进去茫茫大雪中。
“那小子走了。”郁观音嗤笑道。
金折桂点了点头,未免力气松懈下去,不肯开口说话。
郁观音嬉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脸皮厚。”她看金折桂的枪法就如儿戏一般,料到她是跟错了师父,结果越学越差,于是提着长枪一挑,就将金折桂的长枪挑开。
“娘娘,你教我鲜卑话吧。”金折桂待捡起长枪,又笑嘻嘻地围在郁观音身边。
“嫁不成那小子,将来出不了关,还要学?”郁观音奚落道。
金折桂虱子多了不痒,笑道:“为什么不学?将来嫁不出去,学着娘娘你假死,我也要出关。”
“你这是什么人呀,听师兄说你小小年纪,还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就对自己十分狠辣。”郁观音想着沈氏是十足的淑女,金将晚是宽于对己严于律人的人,都不像是把金折桂养成这性子的人。
金折桂笑道:“我上辈子就是到处游窜的人,一副好嗓子,哪里有人生孩子娶妻死人,往哪里凑,跟人家戏班子一起胡乱唱两句,又有银子接着流窜了。”
“好一个享不得福的命,按说你跟玉破八没成,我都不稀得搭理你。但谁叫咱们也算投缘呢,我教教你就是了。想我们师兄妹们当初劫镖的时候……”
“你们不是镖局吗?还劫镖?”金折桂伸手抹去额头的汗,心想范康、郁观音这都是什么人呀。
郁观音笑道:“黑吃黑的事,你这丫头又不是没见过。”说着,就一边跟金折桂比试枪法,一边教导她鲜卑话。
到了傍晚,众人都知道玉破禅走了,梁松等人本意是要带着大黑去追,但北风大雪掩盖了踪迹,就连大黑也寻不到玉破禅的气息。于是众人想着明年去大黑山谷的时候,玉破禅总会回来,于是安心留下。
大雪到了十二月,就成了暴雪。
金将晚回宅子的日子越来越短,金折桂那点子伤春悲秋也因屡屡听说西陵城里民居被大雪压垮,大营里马匹兵卒被冻死数百等消息打散。
待到十二月三十日晚,金折桂、金将晚等人都聚在一处过年。
许久不曾吃到新鲜的菜蔬,好不容易金老夫人打发人送来了一些,众人吃着,不觉都胃口大开,独有金洁桂,因柳四逋还留在营地,有些闷闷不乐。
过了一更,忽地有人来报柳四逋回来了,金将晚大感意外,慌忙叫了他来,问道:“不好好在营地,过来做什么?给大营里送去的酒肉莫不是不够?”
柳四逋慌张道:“伯父,西陵城外来了一群拖家带口的鲜卑人,据说是拓跋人,这事该如何处置?外头又要下雪了。”
金将晚握着筷子,咬牙道:“先去瞧瞧。”
暴风雪一来,城外的鲜卑人定只有死路一条,但若放进城来,若那些拓跋人恩将仇报呢?毕竟,拓跋人早先还跟钱老舅爷等人勾结过呢。
“我也去。”金折桂赶紧跟着起来。
梁松等人纷纷起身,沈氏忙拉住金折桂:“魁星,你别胡闹。若是风吹得头疼了……”
“母亲没事,叫二姐、阿五陪着你守夜。我跟娘娘一起去。”金折桂伸手拉了郁观音一把。
郁观音笑道:“我的人是慕容部落的,拓跋人被冻死,跟我有什么相干?”
“亏你还叫观音。”蒙战低声嘀咕。
金将晚道:“这是我的事,跟诸位不相干,诸位接着吃酒吧。”说罢,裹着披风随着金折桂出去,半路上回头,见金折桂、严颂、梁松等人跟着,又对金折桂道:“你回去。”
“父亲,走吧,大黑的天,谁能看见我?”金折桂揽着金将晚的手臂说。
金将晚推了她两下,看她这般固执,又听柳四逋说部下并西陵城县令等都在等着他,于是大步流星地向外去,出了门,翻身上马,又瞧见金折桂、郁观音二人裹得严严实实,不出声不会被人察觉出是女子,这才放下心来。
“将军,万万不能开了城门,咱们的人尚且吃不饱,放了他们进来,也没粮食给他们。况且,他们若是杀人放火,咱们拦也拦不住他们。”西陵城县令道。
金将晚点了点头,一路骑马奔到西城门门楼上,迈步上了城楼,居高临下看去,只见下面挤满了推着家当的拓跋人,不时有婴孩啼哭一声,听声音,那孩子似乎饿了许久。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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