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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言而喻的。
我知道,那时一定还没有到早晨五点钟,因为工人们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要在熏鱼作坊里干活了。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这一次我发现,那个梯子是他们自己组装的。用的是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碎木板和绳子头。它很坚固,足以稳稳当当地承受我们的重量。
在墙上,他们把我夹在中间。在李子树上,我必须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通过窗户,从树干上跳进屋里。他们两个人抓住我并把我拉了过去。
没有人说一句话,没有人指责别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晨我们便可以很快看到,我究竟有多少处擦伤,或者可以说负了多少处伤。另外我的睡衣已经完全撕破了,而且是污渍斑斑。
她每天早上将我们唤醒,这次亦是如此。此外她一定注意到了,根本没有人再睡觉,可是周围却死一般寂静。她马上掀开被子,当然也就看到了里面出了点儿事。
我当然做好了脸上挨一巴掌的心理准备,因此摆出了一副卑谦的姿态。但她只是用能摧毁一切的眼神瞪着我的兄弟们,揪着我的睡衣领子把我拉出房间,带到了他们的卧室那里。在那里,她叫醒了他,一言不发地指着我衣服上的破口和皮肤上的创伤。
他跳了起来,冲到我的兄弟们那里大声咆哮。
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一定连邻近的那些房子里的住户都能听见。
“你们这些蠢货,你们的脑子进水了吧!”他一直不停地怒吼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狠狠地揍他们,气得脸上的血管都要迸裂了。一下又一下,一下接着一下。
我的杀人计划 第一章(4)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要打死你!”
他看上去像是真打算言出必行。
“你们以为你们在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们这些蠢猪?”
没有人哭泣,也没有人吭一声。
“我们每天都在不辞辛苦地干活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操持着你们的吃喝。任何一个畜生都会比你们更有用!”
他继续谩骂,拳打脚踢,气喘吁吁,直到哈尔特穆特神色镇定地对他说:
“喂,这次你又找到理由了,你这个失败的家伙!”
他打他的脸,朝脸的正中间打去。随后他跑了出去。喊声在外面依然持续不停,愈演愈烈,直到在殴打之中停止。
谁把谁打得更狠一些,事后我们可以像以往那样从各自脸上的淤伤里看出来。她只有一个武器,就是指责他的一无所有。她也确实这样做了。没有亲人,没有家底,没有钱。一无所有。她竟然把自己的一辈子浪费在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家伙的身上。
直到很长时间以后,当他们由于他的离去或者说是必须离去(另一个女人明白这一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而分道扬镳时,我们才弄清楚,其实他们互相需要,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据说,失败者之间必须相互需要,否则出现的结果就是他们永远也做不成任何事。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的。这是某种极其神圣的事情。
至少事情不能持久。有多少人自视为失败者,而他们又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去掩饰。
如果我当初遭受殴打,那么我一定会命丧黄泉。可是我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甚至从来没有遭受过惩罚,就连我的兄弟们的惩罚都没有受到过。
他们像其他时候一样把我带上,去学校,去海滩,去购物。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任何时候再次谈起这次事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任何时候谈起其他的那些事情。日复一日,直至今日。
每天下午,我的兄弟们都忙着从事不允许我参与的事情。足球队,我那时年纪还太小;笛子课,我太没有音乐细胞;青年活动小组,我没什么兴趣。
因此,这栋房子以及阁楼就成了我一个人的乐园。尤其是阁楼。穿过耳房,爬上一个梯子,走不多远我就到了布满灰尘的储藏室。
我的外祖父曾经在这栋房子里饲养他的狗,如今他已去世多年。从那以后,那些储藏隔间就再也没清理过,也再没有人进去过。至少我当时是这样猜测的。
我就这样独自一个人待在那里,身处安全之中,完全没有提前回到楼下的欲望。瓶子和塑料袋堆放在一起。令我深感吃惊的是,它们的颜色都是完全不同的,却闻不到任何味道。无论如何我是什么也没闻到。
此外,我还必须极度小心翼翼地走动,因为那根本就不能算是地板。除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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