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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银白,上头印了一个血红的朱砂印。正是银星皇亲自盖下的。
蓝姑草见着,面色苍白,可嘴里却倒还道:“回皇上的话,民妇与银星皇上已经十多年未见。此番她定是见着流水才想起了民妇。”
皇帝突然仰天长笑。“你怎么知道她见过苏流水?蓝姑草不过是种药草的名儿,青阳并无蓝姓,更不会有人以这等下贱药草为名。说!你叫什么?为什么你在苏流水被清零休弃时,懂得给她以火针黥面!”
蓝姑草没有动,她便这么低着脸,哑道:“民妇不过是想保护自个儿的亲女。皇上,难道这也有错?第一美人只能生在权势极盛的家族。如若不然,非但美人有祸,美人身边的亲人也个个会被牵连。”
皇帝听到这儿,唇角一冷。“这么说来,还是朕害了她了?可她若没这第一美人的封号,她凭什么来挑朕的儿子们!”
蓝姑草又道:“蓝姑草从未想过要流水去挑皇上的儿子们。皇族子嗣何等金贵,她挑谁都是要落个不是。这般左右为难,是福气么?”
皇帝这回算是听明白了。这妇人却倒真是个藏拙之人!他森冷一笑,“接近苏卿,到底为何?”
蓝姑草悠悠叹息。“皇上后宫之中那么多女子一心一意为着皇上,难道皇上也要问她们到底为何么?相公虽是好战,可当年他英姿飒爽,所向披靡。那般英挺男子,皇上以为蓝姑草到底为了何事要嫁给他?”
皇帝揉着眉心,“他那等粗人,也能叫英姿飒爽么?你真是未见过世面!”
蓝姑草唇角苍白,可眼底却隐着个淡然的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皇上眼中的粗人,却是蓝姑草眼中的良人。”
皇帝一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头就更痛了。他揉着自个的眉心,森然哑道:“就你一介民妇,竟也敢称什么弱水三千!罢了,你起罢。赐座。”
蓝姑草遵命起身,谢了座。皇帝见她手里拿着银星圣旨。心里又是一阵气恼。“说,你跟她是什么发小。为何她竟这般关心你。”
蓝姑草听到这儿才弄明白,原来这皇帝竟是想从她口中得知青苏的事儿。她掩唇一笑,道:“民妇自小与青苏殿下一块儿长大。是青苏殿下的婢子。”
皇帝眉毛一蹙,猛的一拍桌面。“大胆蓝姑草,你竟又敢骗朕!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蓝姑草没有说话,她只秀眉微微一皱。见她皱眉,皇帝便咳嗽两声,接着道:“你既是她的婢子,又怎会嫁了苏隐龙为妻!”
蓝姑草低声哑道:“民妇不是苏隐龙的妻子,而是小妾。”
皇帝很想再摔杯盏,可这女子却让他摔不下去。她明明看来这般柔弱,却坚强得很。他咬牙道:“好!小妾。就小妾!你为何会做了他的小妾!还有!苏流水出生时,为何你们竟会被几百人追杀!这事儿却不是小事了罢!”
蓝姑草低头不语。沉默了良久,她才道:“那是因为民女的父亲曾为民女订了一门亲事。可民女心系苏将军,便逃婚而走。这事儿,却惹怒了对方。所以才引来这场杀身之祸。”
皇帝听到这儿,突然笑起来。“这个理由却更是可笑!什么样的人能使得动数百人追杀一个权势滔天的大将军!你倒是说说看!”
蓝姑草扯了扯嘴角,一会子后才道:“这事儿是蓝氏心中的伤。蓝姑草已是将死之人。皇上又何苦刨根问底?”
“将死之人?怎么回事儿?”话到这儿,他的声音终是软了些。
“蓝姑草命比纸薄,已是患了不治之症。”她说罢,便又低头。
皇帝沉默了下,继续追问,“什么不治之症。”
蓝姑草继续道:“相思之症。我与将军分开经年,郁结成疾。这便是相思之症。”
皇帝对候在一旁的简明道:“简明,立刻传太医过来。朕倒要听听太医怎么说。对了,你说你与青苏一起长大,那你说些青苏小时候的趣事给朕解解乏。”
蓝姑草听他终于肯放过她,便哑然笑道:“青苏自小就很男子气。背书练剑总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所以老皇帝对她很是器重。可青苏心善,皇上道她并非治国之材。”
皇帝听到这儿,漠漠一笑。“她确是心善,她这般治国,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开缰不能,守成却是绰绰有余。还有呢?”
蓝姑草又道:“她又是庶出之女。所以开头时,青苏也没被定为太女。青苏野心不大,直对我言道,她要辅助大皇姐治理银星。那时青苏还小,可却已有了帝王之气。现在想来,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