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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她的手嘱咐了两件事,一是要她照顾好妹妹,二是让她姐妹俩经常去庙里看爹。照顾妹妹,孟忏一直在尽心尽力。妹妹上完幼儿师范,找不到工作,她就让妹妹跟着她住,并让她在鑫汇公司干业务员。看望父亲,她每年也都去个三五次。可是,前年春天父亲却突然离开通元寺不知去向,让她好一个着急。找来找去找了两年,好容易在芙蓉山找到了,可是爹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却让她十分伤心。
双手合十 第三章(2)
孟忏正在沙发上呆坐,电话突然响了。她抓过来一听,是孟悔在叫她“姐姐”。她急忙问:“悔悔你在哪里?”孟悔说:“我在尼姑庵里,我出家啦!”孟忏说:“你又不说正经话!这几天跟你联系不上,我都快急死了!”孟悔说:“你急啥呀,我在这里挺好的。”孟忏问:“你到底在哪里?”孟悔说:“不是告诉你了嘛。我真的在尼姑庵,叠翠山的石钵庵!我的师父叫期果,我已经跟她学会一些早晚功课了。你不信,我唱《炉香赞》给你听听!”说罢果然唱了起来。孟忏听她唱得真像那么回事,越发惊讶,心想妹妹这两三年一直迷着慧昱,深陷于情天欲海之中,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她问:“你不是去找慧昱么,怎么进了尼庵?”孟悔说:“姐,是你把我送到这里面来的。”孟忏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孟悔说:“你不要装憨卖傻!慧昱没等放假就跑掉了,肯定是因为你通风报信!”孟忏不想对妹妹说假话,握着电话无言以对。孟悔接着说:“姐我跟你说实话,我出家也是为了慧昱,石钵庵离佛学院不远,等他过了年一回来,我就去找他!”说罢便关了手机。孟忏想再打电话过去劝说,可孟悔已经关机了。
荒唐!真是荒唐!这丫头走火入魔了!孟忏一屁股坐下,看着墙上姐妹俩搂在一起的大幅照片,看着妹妹那甜美单纯的面容,再想想前些年妹妹在她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真不明白妹妹近两年怎么会变得这么任性,这么不可理喻。
孟忏转念又想,女人也许就是这样,做姑娘时如果与男人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捅开了情窦,那她就会为他着迷,为他疯狂,甚至不计后果。她孟忏就是这样。当年明明知道在芦滩供销社卖布的小方爱拧姑娘的脸蛋,可那次去买布被他拧了之后,回去竟然吃不下睡不着,一直捂着被他拧的那块腮肉不舍得松手。后来,她就整天往六里外的供销社跑,一寸布不买却站在柜台前不走,痴痴地看那小方。那天,小方悄声跟她说:晚上我到你村后,你到那里等我。她回到家,吃过晚饭跟娘说要串门,一溜烟去了村后。在那里她等得浑身发颤,终于等来了骑摩托的小方。小方下车后将他搂到怀里,说,孟忏,你是全乡最漂亮的姑娘,我要娶你。她说,娶吧娶吧,我愿意你娶!可是,她和娘说了之后,娘却坚决反对,说那个小方太花。她不听,说自己铁了心了,这辈子除了小方谁也不嫁!娘再三劝说毫无效果,只好在半年后送闺女出嫁……
现在,妹妹又和我当年一样,对慧昱动了情,铁了心。可她怎么就不明白,她苦恋的对象是个不能结婚的僧人,这样下去能有什么结果?
她起身去了卧室,颓然倒在床上。
无尽的烦恼,无尽的伤感。孟忏长吁短叹,直到夜深才迷迷糊糊睡去。
但时间不长,她却突然醒来。惊醒她的是小腹的疼痛。仿佛一块轻飘飘的石头投进黑暗而平静的湖水,激起了水花,带起了一圈圈水纹。水纹荡漾着,荡漾着,眼看就要平息了,却又再度呈现,并很快转变成旋涡,且越来越猛,搅得湖水汹涌起来。
糟糕!它又来了!
孟忏算一算,明天正是例假到来的时候。疼痛在前,洪水在后,这已经成了惯例。孟忏起身披衣,抱着肚子来到了隔壁。这是孟忏专设的佛堂,里面供了佛和菩萨,平时经常过来上香,叩拜,祈求佛和菩萨能让她如愿以偿怀上孩子。现在,她要求的则是祛除疼痛了。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点上香,而后在供案前跪下,开始了默默而急切的祈祷。
祈祷了一会儿,那疼痛非但没有停止,却一阵比一阵更为厉害。她只好艰难地爬起身来,去客厅里倒上一杯水,找来止疼药吃下。
在沙发上趴了十多分钟,疼痛似乎轻了,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只是一会儿,疼痛卷土重来,又把她弄醒了。这一次的疼更是凶猛,不只是小腹,还有腰,还有背,再加上整个骨盆。仿佛那里面有一千只鼠在窜,有一万只蛇在咬。后来,那些鼠和蛇竟然爬到了上腹部,让她一阵阵恶心,一阵阵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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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十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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