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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入亭,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凝视良久,最后撇开目光,退出亭外,倚着支持亭子四角的亭柱,衣袂临风飘然,任着春寒冷风拂面。
戚遇明是四人中最晚到的,当他到达时,画工已在湖畔,似乎不知如何下笔,他往桥上亭子看去——
亭外是白起,宁愿吹着寒风也没转身入亭,他再一细看,发觉亭内正是睡着的尉迟恭与崔舜华。
他跨上桥面的那一步蓦然停止,一时看着凉亭,没有做声。
画工看看这四人,不知此刻该不该下笔画,名门富户很难搞定,无论如何先画一张吧。
画师提起画笔,迅速勾勒出草图。
女子坐在亭里,男人躺在她腿上闭目睡着,一名男子在几步远的亭子外背着众人,名门富户最后一名男子站在更远的桥岸边,那一脚才刚跨上桥,似在犹豫该不该上桥入亭。
尉迟恭、崔舜华、白起、戚遇明,北瑭四大家当家,虽然戚遇明离得太远,白家大少只有背影,不入亭也离了好几步远,但他还是忠实呈现这画面。
画师发现还有些不对劲,认真打量半天,最后在亭里女子眼下轻轻涂了个明显的黑块后,满意地点头。
这才是现在的名门富户,崔舜华。
【全书完】
番外篇——名门富户之京城四季
1。四季之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近日北瑭京城蒙上一层层灰色的光芒。
“臭豆腐来了。”大街上的摊老板送来两盘臭味千里的豆腐。
衣着华丽的美丽青年——不用说,正是崔舜华。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如今她只要步行,必定女扮男装。她相貌偏艳,在大白天里明眼人第一眼看就知她是姑娘家,但在第二眼停在她眼下伤疤时又有些犹豫。
伤疤如指甲大小十分明显,女子得此疤,必会重妆出门,要不贴个泪饰掩饰一下,这青年什么也没做,居然还坐在一臭千里的豆腐摊前。
“染师傅,吃啊。”舜华一口气先塞了两大块臭豆腐,双颊鼓鼓的。
“不……”乐师染抱着琴,秀脸微微红了,“染先生等当家食完。”
舜华低头看看自己坐着的长椅,哦了一声,如今她是当家,又是男女有别,她坐着吃,他没有跟着一块坐的道理。
她还是第一次跟这位小周国乐师一块出门,午后,她有事出门,看见乐师染领出府令牌,他听说近日有富户付重税请来他国伶人表演,他想前去切磋,她想了想,顺道一块出来。
她时常坐轿,加上她戒不掉牛啊羊啊猪,上回跟伊人站在一起时,在场的名门富户皆是一愣。
伊人天生娇小,不似她身子高挑,这一高,看起来就比伊人多肉些,再加上她迷恋重口味的肉类,上次伊人居然脱口说她的脸圆了。
她的脸圆了……
她的脸圆了……
别以为她没看见,白起眼底有着恍然大悟,以前絮氏舜华长年躺在床上,之所以没有发胖是因为天天喝小白粥。
别以为她没看见,戚遇明听得此言,啊了一声,看她半天,头正要点下,却硬生生停住,客气说着:“肤色偏白,自然有错觉。”
更别以为她没看见,尉迟哥先是眉头微皱,看了伊人一眼,随即又想到什么,撇过脸掩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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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是伊人的防卫攻势,但她的脸圆了是事实,莫怪在伊人说出口的前一天,她在跟尉迟哥吃火锅换口水时,一时有趣又跟他讨来白兔耳朵戴上,尉迟哥他……一晚上转头笑的时间远远多过吃火锅,他是在笑一只胖兔子啊。
她变大只了啊。
她舍不下沾满酱料的牛羊肉鸡,索性舍轿徒步走,看脸能不能消点肉,腰也最好消一点,近日系腰总觉得好象多层肉……她也有注意尉迟哥他们的饮食,没什么两样啊,只是她会吃光光,他们则否,这就是所谓的自幼吃习惯,所以吃了二、三十年早就对美食见怪不怪,有所克制?
她连两年都不到啊,喝白粥十几年,现在她看见好吃的,总是嘴馋。好比,她想走路消消肚,却坐在这里开始吃起臭豆腐。
她内心含泪,又看看乐师染,道:“等我吃完,你再坐下吃,变成我等你,你也吃不痛快,如果你不介意,把琴放在椅上,你站着吃可以么?”
他愣了下,答道:“……是。”把琴放在她身边椅上,直接端起臭豆腐吃。
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