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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八字不合,或许是相遇的时间不对,也可能是真的有缘无份,我跟周启崇,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窗口有鸟飞过,又叽叽喳喳飞远,时间一点一点减少。
神经绷得很紧,我的目光扫过代码,一目十行,却有些心不在焉。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大,一下一下,好像整层楼都可以听到,还有悠悠浅浅的回音。
几秒钟后,心跳声停在了门背后。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坐直了些,屏住呼吸地侧耳谛听。
“了了,”周启崇的声音在门背后响起来:“你是不是,不等我了?”
这句话险些刺伤我的视神经。我眨了眨眼,耳膜轰轰直响,只觉得眼前屏幕的亮光晃得我什么也看不清了。
“别难过,了了。我跟他们交待完了,了了,你想一个人看烟花吗?”
“我要了块地,你喜欢南边的还是北边的——我要了南边的,你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不晒太阳,这回总算得好好养养了。”
……
周启崇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最后终于停了,让我给他开门。
我一时静默,心情复杂难言。
计算机和电脑运转时发出的声音在房间里依旧清晰可闻,此时却多了一个人,正站在门外,等着我邀请他一起粉身碎骨。
进度条缓慢推进,我手上抱着电量接近零的笔记本,靠在门上沉默了一会儿,疲惫地开口:“周启崇,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其他,我们其实可以在一起。”
周启崇在门后笑了笑:“我们当然可以在一起——了了,我陪你。”
还有二十分钟,我看了看进度条,还剩百分之二十几。
周启崇在我背后有一下没一下敲门:“你肯定坐在门边对不对了了?你太重了,起来起来,开门。”
我轻轻吸了口气,抹了把脸,站起来开门。
门方一打开,周启崇便一步抢入,我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啪”地一声摔落在地。
他抱我的时候很用力,我清楚地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心跳声剧烈得让我几乎听不到自己跟他说了句什么。
然而这种感觉竟然使我立刻便放松了下来,破罐子破摔一般狠狠在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周启崇一声不吭,低头吻住我的嘴唇,轻声喃喃:“你让张全来支走我?”
我默默看着他不说话,他又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沈江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慷慨激昂?!”
我抿紧嘴唇,良久后,才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周启崇。”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忽然将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放松了些:“算了吧,”他轻松地笑笑,像是放下一桩心事:“来都来了,我陪你。”
他说着,弯腰捡起我的笔记本电脑:“百分之八十三?”
我点点头,没说话。
周启崇把门打开,拉我到门外坐下,一脸认真:“那,这样到时候跑得快一点。”
我哭笑不得,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现在有个人陪我一起等死,一分一秒溜走的时间好像就没有那么紧迫了。我跟他那么熟稔,甚至只需要感觉就可以知道他在做什么,并不需要我专门抬起头来看他。
我希望周启崇能好好活下去。
可周启崇告诉我说:“了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将笔记本搁到周启崇膝上,斜靠在他身上看屏幕上的进度条和一行行的代码,偶尔看到一条不对,便走进去操作几下。
周启崇看不懂代码,只静静盯着我看,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在四周走来走去。
我低头输入几行代码,抽空抬头看他:“你做什么?”
周启崇没理我,径自进到控制室里拖过几张桌子横放在门口,又快步走出来,到走廊里拿了个消防斧挨个劈开消防设备上的玻璃。
我知道他大概在做什么,只是我这边完全离不开手,于是也不去多想,只专心看着屏幕。
不一会儿,整层楼的警报器都尖锐地响了起来。他回来的时候闲适地吹着口哨,提着几个灭火器,眯着眼睛看了看说明,将七个灭火器放在地上用消防斧和身上的钥匙捣弄起来。
我没时间看他,只得又抬着笔记本晃出去给他挪空位。
要么生要么死,反正只会有这两种结局,但无论哪一种,周启崇都跟我在一起。
周启崇又进进出出许多次,我第三次抬头看他后再低下头来,